翌日,平妃宫里都惊了,因为平妃破天荒的罚了常嬷嬷,而且还是罚常嬷嬷在院子跪两个时辰。
几个小宫女私底下聊着,“姐姐们,这常嬷嬷在咱们宫可是最有脸面的了,这娘娘怎么还罚上了?”
“这谁知道呀,这两天我都不敢近身伺候了,我只是提个膳,都不敢在娘娘跟前久待。”
一个小宫女凑过来,语气中带着丝丝得意,“我知道。”
“云芝你怎么知道的?”
云芝挤到中间,四下张望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听说是常嬷嬷不慎弄脏了小阿哥生前最后穿的衣裳,怕娘娘责备就自作主张给洗了。”
小宫女们惊讶的呼出声。
“你们小声点,若是被人发现背后议论主子,莫不是想进辛者库?”云芝轻声喝道。
几个人纷纷噤声,有个年纪尚小的宫女问道:“不过是件衣裳,娘娘不至于这般罚嬷嬷吧?”
几人纷纷点头,她们年纪都小,没办法理解,只觉得平妃对常嬷嬷过于苛刻了。
正还想继续说什么,云芝看见了门外冷眼的东蕊,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东……东蕊姐姐安,云芝这就干活去。”
东蕊扫视了一圈,几人慌忙散开,不敢吱声。
宫外的赫舍里氏府中,索额图沉默着,手中一直端着茶碗,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
叹息一声,索额图将茶碗搁在几上。
“之前太子被皇上呵斥,面上虽然一切安好,但万岁爷最是多疑之人。本想让太子留着这孩子,这样也好让太子在皇上那留个友爱手足的印象,打消万岁爷几分顾虑。”
管家换掉了凉了的茶,重新沏了碗新茶,“太子爷年纪轻,又得万岁爷疼爱,还不懂老爷的用心。”
索额图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罢了罢了,还是以太子为重,既然小阿哥已经没了,安排宫里的人打扫一下痕迹,莫让平妃和太子对上。”
“是。”
“太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管家上前轻声道:“太子爷说找个机会处置了平妃身边的常嬷嬷一家。”
索额图稍一皱眉,“晚些日子吧,免得平妃起疑。”
太阳并不大,只是北京的风沙颇多,尤其是春日里,常嬷嬷挺直了脊背,跪在院子中央。
罚她也好,这样也能少些愧疚,这些日子她是夜不能寐,闭上眼睛,就好像听见了小阿哥的啼哭,仿若被缠上了一样。
康熙三十年四月,康熙因为喀尔喀内附的事情,去准备出发去蒙古,以抚绥。
静琪在送别康熙的时候,便知道此去她的额驸人选也该定下了。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婚事,好歹她们还去看了,轮到她,只能在宫中等待旨意。
静琪回头看了一眼,站的远远的布贵人,为了额娘,她也得在蒙古站住脚。
若说康熙这一走,谁最伤心,应该是已经上了两年上书房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了。
“九哥,咱们都上了这么久的上书房了,为什么汗阿玛去塞外还是不带我们?”
胤?对塞外巡游简直是望眼欲穿,小的时候说上了上书房的阿哥都能去。现在长大了,天天读书,胤?现在真的头都大了,看见书本就犯困。
不得不说,康熙画饼也挺有一手的。
胤禟也头疼的很,他前些日子还应了裕亲王家的阿哥,说要去塞外给他弄一个小刀和上好的皮鞭,银子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