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舅舅。”
陆长弓跟着蔺云逸一起出去,到了前院大门,蔺云逸几度想说话,什么都忍下了。
姐姐做到这一步,他再画蛇添足就不好了。
蔺云逸只在陆长弓耳边低声说:“长弓,照顾好你自己。”
能为长弓做的,他都做了。但是牛不喝水强摁头也没有用,长弓不想走,他也是带不走的。
“舅舅,保重。”
陆长弓跪在地上,朝着那口棺材,还有蔺云逸重重地磕头。
蔺家人陆陆续续走光了,他还依旧跪着,胳膊上的白麻绳也没有取下来。
“长弓,起来吧。”
陆争流过来,弯腰扶着他的肩膀。
陆长弓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酸了。
两人一起回内院,看到有个苍老的身影,扶着墙站起来,是乔大在磕头!
陆长弓跪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
陆长弓久久凝视着焦大,跨进了内院。
他的伤口要换药了,茜如为他换药,他看着墙壁上孔圣人的画像,吩咐茜如:“取下来。”
茜如很聪明,立刻就问:“大少爷您想换成什么?”
陆长弓淡淡地说:“换成母亲的。”
等他的手好了,他要描一幅母亲的画像。
母亲逃了,他十分高兴,可他也害怕……害怕母亲忘了他,他忘了母亲。
茜如愣了愣,垂眸说:“是。”
陆争流去了一趟与寿堂。
陆老夫人还在念佛,口里一句接一句的佛经,看着很慈祥。
她说:“和离了也好,免得长弓和庆哥儿还要守孝,耽误了他们读书。”
陆争流却没有理她这话。
陆老夫人眉头一皱,她又没说错!他难不成还怨恨上她了?当初她是怎么撮合他们夫妻,他那时候又干什么去了!
陆争流脸色平静地问:“祖母,您想怎么处置葛宝儿?”
玉佩找不到了,葛宝儿还做出了这种事,武定侯府不可能放任不管。
陆老夫人冷淡地问:“你怎么想?”
陆争流脸色十分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