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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实在太过贫瘠,似乎什么到了这片土地都十分的珍贵,唯独好像只有时间在这里最不值钱。
已经在藏区居住了两个月了,白夜学会了藏语,会看藏文。
高原的冬天也在这两个月里终于远去,迎来春回大地之刻。
在这里的生活,普通而宁静,白夜不是带着小丫头去野外放牧,就是去近处牧民的聚集地换些东西,又或者督促小丫头练功,时间便是在这么平平淡淡当中逝去。
小丫头的家现在变了样子,由原来那座小木屋扩展了几间房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宅院。这宅院还附带一个关养牲畜的兽舍,兽舍内有几头牦牛,十几只小羊。
每天小丫头都会来兽舍很多次,每一次她都看着那些牛羊,跟白夜开心地说,这些牛羊长大了,可以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可以吃好多天。
有时她想起死去的父母,还会黯然地说,有这么多牛羊,爹娘看了一定很高兴。
她最喜欢的事情不是练功,而是去野外放牛羊和去聚集地的集市换一些好玩的东西,比如一面小鼓,一个布娃娃。这些在南宋普通人家小孩都常有的玩具,在她眼里,却显得分外珍贵。
她放牧时,特别的兴奋,在草野间飞奔,时而骑着牦牛,时而跑去抱着一只小羊亲昵,时而看到一朵小野花,采下戴在头上,跑过来娇憨问着白夜,好不好看。
白夜在这里生活久了,觉得这里的大多人都很质朴,他们不懂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家国仇恨,他们又有着信仰,听信活佛;他们能够在拿起武器时,成为野蛮善战,残忍的士兵;当他们放下武器,回到家园,又是一个个虔诚信徒,爱护自己家庭,疼爱自己儿女。
他们的实质,只是一群什么也不懂的人。他们太过于信奉宗教,导致智慧被蒙蔽,毫不客气地说,他们这种纯朴,最易被人利用,是一种固执的愚昧。
最终,白夜在心里摇了摇头,将他计划的未来当中,将这一部分轻轻划去。白夜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拯救者,是一个要解放人类,为人类自由幸福献身的人,他想要改天换地,但这里环境恶劣,导致人的信仰太坚定,这种坚定根入骨髓,很难再注入其他的思想。
并且,白夜的规划中,将不会在身份证明上书写民族,自然不会有民族优待。
一视同仁,大家一致,这就是白夜对待所有人的策略。
但是,这样的世界,必然会让这群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的人遭受巨大的冲击,他们不改变,注定会随时代而灭。
白夜希望利用众生的智慧,当他发现这里人的固执时,他就注定了放弃。
看着小丫头在草野飞奔,白夜淡淡地笑了,他在这里又找到了一种毒虫,是他和一位附近的僧人交换得到的,名为彩雪蛛。
这种蜘蛛有酒盅杯口大小,全身条纹红绿相间,色彩鲜艳,栖息于雪山之顶,性格极其暴烈,和冰蚕一样,属于冰冷寒毒之物,曾被金轮法王带到中原,对付老顽童。
彩雪蛛毒性猛烈,比之冰蚕,也不知谁上谁下。反正白夜的小冰蚕每次看到这一对蜘蛛,总想扑上去撕咬,幸得白夜拦阻,不然其中一方肯定得死掉。
想着想着,白夜觉得到了应离开之时,小丫头也是一个信奉藏传佛教的人。尽管白夜总是潜移默化地想要改变,但她的信仰始终不变。
或许有一天她长大了,成为一方权贵,看到一些东西,她才会明白,这世间,哪有真正意义上的佛?佛度众生,还是众生度佛?
白夜教给她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和逍遥派的武功,足以让她在这片宁静贫瘠的土地平安长大,也注定她将一生不会平凡。
离别并无伤感,小丫头也只是他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有缘相逢,无缘不见,人生总是这么简单。也许有朝一日,他得到长生,小丫头可能就是那漫长时光之中,一粒晶莹的沙粒。
“丫头,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