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说话,看似软弱的人,也不一定是真正的软弱。她同样也能伤人,就像是未开封的宝刀,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必定会是最锋利的利器。
他甚至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一切为何就变成了这样。这样突兀的转变,他甚至无力去追问。他,早已是血肉模糊。
天空中的毛雨越来越大,程小也的每一步都是无比的费力。那家茶楼,离杂志社并不远,她却走了许久也未走到。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这样的结果未尝不好。
从公司门口到茶楼,她坚定,却又是混乱的。长痛不如短痛,还好,即便是混乱,她也麻利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已斩断。
终有一天,他的痛会平复。依旧美人在怀,春风得意。
不知道是淋了雨还是怎么的,一整天程小也的脑子里都昏昏糊糊的。那一刻的勇气,不知道来自哪儿。她该为自己终于能将这一切利落的斩尽而喝彩,可她,却是沉痛到窒息。
陆放过来接程小也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路边。没有打伞,安静等着他。
看到他,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来。那笑容有些空洞,他微微的怔了怔,随即温柔的道:“想吃什么?吃过东西我再送你回去。”
边说这话,他边重新发动车子。程小也却没有说话,一直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低声的道:“哥,我去你家里好吗?”
她的声音很低,近乎是呢喃,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般的软弱。
陆放微微的愣了愣,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程小也睁开了眼睛,摇摇头,强笑着道:“没有,就是太累了,我休息一下。”
陆放的眼中仍是有些担忧,看着那强扯出笑容的小脸,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程小也在到陆放的公寓中就已恢复正常,打开冰箱拿出菜来做,还包了些饺子,忙得是不亦乐乎。好像在车上柔弱的那一幕,都只是陆放的幻觉一般。
陆放久久的看着那忙碌着的声音,直到她出声让他帮帮忙,才起身走了过去。阵乐华巴。
大概是淋了雨,这夜程小也发起了高烧。白天的那一幕幕,像是在梦中,又像是真实的一样。只是,她不知道,那一幕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转眼间,便是另一片光景。
下定决心,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在一瞬间,便能让所有的纠葛都割断,坍塌。只是,无边的疼痛蔓延。
陆放晚上有替程小也盖被子的习惯,这一夜他抽了半宿的烟,临睡前才去看她。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却发现那人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怎么的,低低的呢喃呓语着。他以为她是做了噩梦,想叫醒她。刚伸手去想拨开她微湿的刘海,却发现那额头滚烫得厉害。
他吓了一大跳,立即就去推醒她。她迷蒙的睁开眼,却很快又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