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母听不懂意思,怎么跟薄子辰划清界限就是为了他好,顾芷柔也不详细说明,只是说道:“我不是疏远他,只是家里有了客人,怕闹出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妈,我也是为了让你放心。”
之前薄母因为诅咒的事情怀疑方语行,所以顾芷柔才会亲近方语行以便做个鉴证。
“那晚上要去你爷爷家,你跟子辰一块去。”薄母劝道。
薄老爷子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举办家宴,薄家的近亲远戚,旁系都会聚在一起,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也是司空见惯了。
顾芷柔这次没再精心装扮,也没搭薄子辰的顺风车,穿了件粉色的旗袍盘了个发髻就去了。
跟她前几次惊艳的登场有所不同,所以当她来到家宴的现场,也没几个人会去关注她。倒是薄长生会过去打个招呼,然后又带着谦和的微笑离开,举止都似一位谦谦君子。
顾芷柔也是逢场作戏,跟他应和了几声,然后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等人差不多齐了,薄老爷子就下楼来,召集了家庭众员,端着严肃的神色,说了几句话,多半是让薄家人要修身克己,不要招惹是非,好好工作学习,壮大家族。
薄老爷子的口气与举止颇有家族长老的风范,顾芷柔也是佩服的。
“子辰还没来?”薄老爷子的目光扫过了众人,然后留在了顾芷柔身上,本来顾芷柔今天是小清新的装扮跟在场的几个打扮华贵的夫人不是一个路子的,但是却得到了老爷子的关注。
“那就再等等。”薄长生佯做好心道:“爸,作为薄家人,我们都对家训铭记在心,不过薄氏产业却是每隔一段时间都在变动,不如谈谈公司的事,正好让自家人想个万全的法子。”
薄老爷子冷笑道:“薄氏我交给你们管理,便是放心你们,至少我相信它不会因为我的退出而萧条。不过,最近倒是发生了件让我失望的事。好好的投资人却意外的要违约撤资,这会影响到我们薄氏公司的口碑跟名誉。不知道导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该怎么给我个满意的交待?”
薄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了顾芷柔身上,像是命运的审判神,目光锐利而肃穆:“顾芷柔,谈谈你的说法,做了几天薄氏集团的策划人,你有什么感想?”
顾芷柔才做了一天的策划人,谈好了一份合同回头就出事了。她很无奈:“爷爷,我也是尽力了,但是那个恩怨是在我还未走进薄氏前就已经结下了,我也挺后悔的,早知道我当初就不揍那个威猛了。”
薄家人听了她的忏悔却是暗自偷笑,薄老爷子脸色阴沉:“那还真是薄氏的面子大,你才收敛了你的脾气,不然是不是要把那些高官子弟都得罪一遍?”
“我又不是仇富,打他们也是有理由的。”顾芷柔坦然道。
“你这……算了,你这样是如何也成为不了一个成功的策划人。”薄老爷子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位置交给顾芷柔坐。
“爷爷,你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去把那个威猛哄回来。”顾芷柔却随杆子上爬,不依不饶的恳求道:“真的,我这次很有诚意,一定会挽回薄氏的名誉。”大不了厚着脸皮去道歉咯!
“要是人家又撤资了,那薄氏才更丢人。”薄老爷子瞪了她一眼。
“爷爷,你要给我一个机会证明啊。”顾芷柔摸着后脑勺,虽然面带歉意,但是又显得懒洋洋的,薄老爷子就觉得她很敷衍,怎么会松口给她机会。
“爸,人都道歉了,都是一家人,宽谅一下小辈。芷柔才刚接手这份差事,做得不尽人意的地方,你提点几句就好了嘛!何必伤和气呢?我看她办事利索,口才一流,走上台面也不输给那些商场上的女经理。”薄长生是破天荒的替顾芷柔说好话,这让薄家里的成员都觉得他们之间有关系,不然薄长生怎么可能帮薄子辰呢?
“要是她真的可以挽回威氏,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她再回到薄氏。”薄老爷子思忖了下,便给了顾芷柔一个机会。
“爷爷,这件事还是不要让芷柔再插手了。威猛对她成见很深,这个恩怨不好化解。”薄子辰从外面进来,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像冰雹一样打在顾芷柔头上。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顾芷柔不服输。
“你知道威猛是怎么跟我说的么?只要有你在薄氏一天,他是绝对不会让威氏投资薄氏。”薄子辰明明白白的告诉顾芷柔,这事根本没有挽回的希望。
“小叔,你也不用劝我,你要是能打包票能让威猛原谅她么?”薄子辰看薄长生又要做和事佬立马开口为难。
薄长生咳嗽了一声,然后朝老爷子看去,微微一笑,却是站在了顾芷柔面前打了一份报票:“要是只有这样,你才能给芷柔一个机会,那我小叔就卖个面子给她做个保证。子辰,看在小叔的面,就给芷柔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这下薄家里的那些成员都对顾芷柔投去了惊讶的目光,薄长生居然会帮她,他们到底私底下有什么猫腻?
薄子辰心里不痛快,但是他刚才都放出了话,当着那么多人面也不好收回,只能僵硬着脸同意了这件事。
家宴结束后,人都陆续的离开,顾芷柔却先了薄子辰一步,坐上了私家车从他眼前唰的冲出了大门。
“子辰,你刚才的话真是伤人心,你作为丈夫却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还是小叔体谅,不要冷落了芷柔,她这样好的女人,你不珍惜,会被人抢走的。”薄长生意味深长的劝说道,薄子辰的眼里闪过懊恼之色……
“跪下!”威猛悠闲的坐回椅子,细长的眼睛得意的眯了起来:“你要来跟我赔罪,就拿个果篮就行了么?你上次打得我三天都见不得人,损害了我威猛的形象,别想那么轻易的让我消气!”
顾芷柔能下跪才见鬼,瞧着威猛这自鸣得意的姿态,暗自咬牙。
“算了算了,你这样子是不会给我下跪的,说不准又要挨你一顿揍。”威猛撇嘴道:“真是无聊。”
清晨的露天咖啡屋没有多少客人,顾芷柔瞧着周围的空位置,想了想,下定了决心:“你是真的想要我下跪道歉?”
“对啊,我知道你很傲慢,骨子里很清高,所以我要你下跪。这样我就心平了,谁让你让我丢人现眼,这叫一报还一报!”
“我下跪了,你就把这件事了清了么?哪能答应我再投资薄氏么?”
“你要求很多啊。”威猛不耐烦道:“我可以把前面的恩怨一笔勾销,不过再跟薄氏合作的事,你得去我弟那里谈,家里掌大权的是他。”
顾芷柔觉得撤资的事必然是威猛唆使他弟干的,只要让他松口,那就有谈和的机会:“好,跪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她是女儿,大不了不要黄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