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璧穿着平时的衣服,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去了约会的地方,她严谨的样子跟夜场里出入的女子起着强烈的反差。
“她怎么还穿成这样?一看就容易露陷。”艾米瞧着程璧的打扮,有些不满,这要是给有心人瞧见了,会暴露薄长生。
“她以前是个教师,一直喜欢文艺的打扮。”薄长生却是无所谓,不怕此地无银三百两。
既然薄长生都不怕因程璧而暴露了身份,艾米也不能多插什么话收起了心里的抱怨。
“其实我觉得这样出来,对你不大好。”程璧倒是知道自己的出现容易暴露薄长生,但还是跟他聚头了。
“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会少很多,我就是想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从信息电话里,我也只能看到一星半点。你刚来这个城市,却立马替我办事,我自然是怕你劳累。”薄长生对程璧的温柔不是刻意的,艾米瞧得出他这是自然流露。
怕是薄长生对程璧是有心思的,他们相识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情分?
艾米觉得心里酸涩,有苦说不出,薄长生比她年长二十年,他的个人经历与情感自然会比她丰富,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艾米便是不甘心。
“我看颜小姐对薄太太已经有了好感,听她们各自说着自己的童年,还挺相似的,一个独自生活在国外,一个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都是离开父母极度缺爱的孩子。”程璧有棵慈母心肠,说道别人悲惨的经历会感同身受,忍不住也染上了轻愁。
“这是她们的过去,与你没什么关系,何必在乎那么多?再说,人家都觉得过去了,那就不会在乎,你不用难受。”薄长生开解着程璧的情绪。
“我会继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把生活琐碎都记下来。”
“我约你出来,是特意看看你,倒不是想要谈这些女人。”薄长生见到程璧之后就没跟她说过关于顾芷柔跟颜容的事,一心一意的放在她身上。
“我不能出来太久,不然颜小姐会过问的,早点休息,我先走了。”程璧跟他说完了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包厢。
薄长生看着她关闭的房门,长长的吐出了口气,然后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稍纵即逝。
“我依旧好奇,她为什么会来帮你?”艾米看程璧似乎在刻意跟薄长生拉开距离,便觉得她心里当然藏着心事。
“这个你就不要过问了,她有自己的选择,我们都要尊重她的私人感情。”薄长生有点精神恹恹,也许是夜深了,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了。
“常务,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艾米劝他也回家去,自己也要走。
“还不到休息的时候,我现在猜测着颜容的来历。”薄长生的眼里此刻带着锐利之光,没了刚才的温润,仿佛一把出鞘的剑锋。
“从哪里可以知道她的来历?”艾米好奇了,听程璧的叙述也没觉得颜容的过去有多不一样。
“我查过她的资料,香港颜氏家族里她父亲这一脉一共有五个孩子,她前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她排最小是老五,本来颜家的家产并非是由她继承,但是她的大哥患上了精神病,二哥又是给另一大商户倒插门,大姐离异在家修佛,二姐嫁了个平凡人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颜容是唯一一个有出息的颜氏子孙,我之前很好奇像她这样强大的女人,究竟是受到怎样的环境影响与家教熏陶?但是,看了她所有的资料,还有她亲口所说的童年,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她的经历实在是太普通了,跟她有着同样经历的平凡女人一大把,为什么她就成功了?”
这是薄长生难以捉摸的一点,他看过很多成功人士的故事,从中汲取经验,坚持自己的信念,可是颜容却是按着普通人的环境走上了人生巅峰,实在让薄长生费解。
“顾芷柔的环境可比她艰难十倍,看她如今的地位,我忽然很期待顾芷柔的未来。”薄长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正在雕琢一块璞玉。
“顾芷柔是我必须掌握的将才,至于薄子辰,倒是碍着我的一块绊脚石。”薄长生对顾芷柔的信心十足,也期待她日后的发展,但是却容不得薄子辰阻碍自己的道路。
“你继续想法子,设计薄子辰,让他掉入万丈深渊,最好一辈子也被挣扎出来。”薄长生眼里带着阴险的冷芒:“我这边会盯紧颜容的举动,不能让她跟爸爸有什么交集。”他要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你想要什么?”薄子辰的声音变得格外的温柔,跟外面烈日比起来,透着绵软黏腻。
“爷爷刚才夸的人是我,你开心个什么?”顾芷柔伸手搭在眉骨上,没好气的回了句。
“你上次澄清了我的丑闻,今天又帮着爷爷去看望颜容,你做的这一切不管出于什么心思,都对我有利。我感谢你,难道不对么?”薄子辰专注的看着她,再次问道:“你喜欢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会努力一下把它拿到你面前。”
“切!少来这套花里胡哨的鬼话。你把我当言情剧里的傻白甜女主么?什么月亮?屁话啊!还不如直接送我一台航空母舰送我上天,我直接登录月球做神仙!”
现在对顾芷柔来说,什么都不是必要的,但是薄子辰眼里的那股小火苗,让她的心忽然有点痒痒,仿佛是被猫爪子挠了似的,她只能故作不在乎道: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金钱,名利,都是我最想要的,我这人现实,势力,爱慕虚荣。不过呢!嫁给你,也已经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了。”
薄子辰原本欣喜的小眼神,渐渐退去了火热,然后夺过顾芷柔手里的画框:“那我就送你上天!”
顾芷柔看他生气了,难得会生出一丝后悔,然后转身看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小爱,投去询问的眼色:“我是不是说错了话?”
薄子辰正想走,看她来关心自己,不由卖起了关子:“我要是生气了,你会紧张么?”
“当然会在意了。”顾芷柔可没想做下堂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