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虽不算勋贵出生,家中也是有些来历,从小到大除了习武摔摔打打,也是精养出来的儿郎,何曾受过这样的酷刑?
刚毅的眸中迸发出凌厉的恨意,他却始终咬着牙不松口。
倒也不是对君辞忠心耿耿之故,若这是在京师,他或许会多几分心思。但此处是普乐郡,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背叛了君辞,就当真没有任何一个可依靠之人。
这些人连粮饷都敢动,难道还能不敢对他们下杀手?届时杀了他们,嫁祸给君辞,他们岂不是冤死?
虽然此刻不倒戈,很可能会死在这里,但他们相信君辞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既然同样可能难逃一死,与其枉死不如死得忠烈明白!
其余人也与杨泽一样,这两日在牢里,他早就对他们分析过利弊,哪怕有些人实在是受不住酷刑,也只是高喊着要个痛快,要他们污蔑君辞,他们却绝不答应。
长史见此,分外恼怒,觉得应该与他们动些真格,他当下抽出长剑,决定砍杀一人,一道声音冷冷响起:“我听闻粮饷已经寻到,你此刻屈打成招不成,便要杀人灭口,可有想过如何与君都尉交代?”
来人正是董厥。
他是受君辞所托来保住杨泽等人,其实若非为了杨泽等人,君辞并不打算救董厥。
直接越过董厥,将粮饷运走,其他计划照旧也成。
但若是如此,为了让事情更扑朔迷离,元涉一定会派人杀了杨泽等人,弄成畏罪自杀。
届时各执一词,君辞也救不回下属。
董厥救下杨泽等人时,君辞等人已经到了庄子外。
凉风习习,月隐树梢,清冽的山野气息从山顶飘下,拂过夜色沉沉的山岭,似乎将一层阴影落在了普乐王的脸上。
早在踏上这条路时,他就有了揣测,但他没有理由阻拦这些人向前,真正看清面前的宅院,他捏着缰绳的手青筋跳动。
及至门前,与院子里驻守的人汇合,院内的人也已经被唤出来,站在院子里,那温婉柔美的少妇被人护在中间,听到脚步声,抬眼与普乐王对上,她翦水般的眸光盈盈波动。
“只有这点粮饷?”君辞看了看被搬到中间的四个箱子,六袋粮食。
“下官等人追至此,盗贼已经在善后,只追了三辆马车……”似是害怕被责怪办事不利,司马连忙道,“下官捉拿了几个盗贼。”
说着一挥手,让人把几个捆绑严实的部曲推上来。
看清被押上来的一群人,普乐王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而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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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16到18号要多更,所以这两天还是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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