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仿佛不相信自己眼睛,隔一会儿,才想起来欢呼,相互击掌。
倘使能保持这样的月入,那么粥记便开始赚钱了。
“远之,这全是你的功劳。”谢磊诚心诚意地说。
远之失笑,摆摆手,“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谢磊想一想,挠头,“是,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远之看着眼前这个清俊得有些腼腆的男人,想起个多月前,他眼底的那浅浅悒色,附和,“是该庆祝一下。店里的服务员也都辛苦了,老板要有所表示才行。”
谢磊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远之忽然便想起陆郓来。
陆郓也是这样,员工同他开玩笑,说老板你要请客啊,他总是好脾气地说“好好好”,过不多久就组织出去吃饭唱歌。
“你说好不好?”谢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远之垂下眼睫,原来要放下一个在心里住了三年的人,并不似她以为得那么容易。只一个不经意,记忆便会涟漪般在心底荡漾开来。
“没什么庆祝方式,比多发点奖金更让人高兴。”远之半开玩笑地说,强迫自己忽视心底的涟漪。
谢磊笑声朗朗,“啊,是。”
两人将营业额锁进小保险箱,远之陪谢磊一起关门落锁,然后一路讨论保留热门粥品点心,推陈出新的方案,到小路一头各自取车,道别。
谢磊的车跟在远之车后,驶离小巷,远之向右,谢磊向左。
十一点以后,金融区的街道十分静谧,不复白天时候的繁华喧闹。行道树上,缠绕的彩色灯串闪烁迷离,远处楼宇外墙有瀑布似的灯光飞泄而下。
路上车辆稀少,高峰时要走个多小时的路程,不到三十分钟已经驶达。
谢磊住的公寓,在高档住宅小区临江苑的外缘,当初是开发商造来抵挡马路噪音与风尘的。
临江苑正是由谢磊当时任职的建筑公司承接建造,小区竣工,谢磊便以内部价格,为自己购置了一套房型采光俱佳的两室两厅房子,以自己的喜好装修,然后住进来。
谢磊在小区门前规划的停车场,寻到一个空位,停车。
下了车,他将双手插在风衣口袋中,慢慢往公寓方向走。
秋夜中,江风之背后拂过,带着深秋的寒意。
走到楼下,谢磊抬头望向自己家的窗口,里头黑沉沉一片。
原本,他买下这套公寓,是打算……可是,母亲去世,父亲一病不起,谢家遭到毁灭性打击。
而母亲辞世,同样令得他的世界,完全颠覆。
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谢磊走到门廊前,输入密码,拉开玻璃门,乘电梯上楼,回到自己住处。
当他打开门,踏上口地垫的刹那,客厅里的灯亮起。
他脱下风衣,挂在门旁壁龛衣帽架上。
对面的壁龛上,玻璃缸里的小乌龟,感觉到光亮,从乌龟壳里探出头来,慢慢爬动。
谢磊走过去,将房门钥匙搁在壁龛上,取过龟粮,向里头投了几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