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刘志广仍象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谈笑风生,可是,神情却更加兴奋。
二楼,祝明星正站在陈江平的屋子里,陈江平却是一脸严肃。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汇报?”他不满地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等了一上午,谁知等来这么个消息。
“去了一上午,说村里有点事想了解一下,结果到吃饭了还没出来。”祝明星有些委曲。
陈江平打断他,“你都工作十几年了,他工作连半年都不到,他不知道检察院是什么地方,你也不知道吗?”他恨恨地拿起电话,“喂,你好,杜检,噢,我没有别的事,上午我们金鸡岭村的书记过去了,说你们有点情况想了解一下……”
祝明星关切地看着陈江平,却看到陈江平谈笑风生地放下电话后,无力地往椅子上一躺,面色转眼间极是不好看。
“陈主任?……”祝明星小心地问道。
“集体盗窃,贪污公款……”
祝明星却一下笑了,惹得陈江平不满地看着他,“他一个机关干部,能去盗窃什么,金鸡岭穷得只差要饭了,他能贪污什么?”祝明星满满的理由。
陈江平望着他,看得祝明星有些毛躁,半晌,陈江平才缓缓道,“盗采河砂,贪污河砂款。”
“啊!”
……
金鸡岭村,宝宝接到葛慧娴后,直接把她送到了胡开岭家里,让胡家嫂子陪着她,却犹自不敢提岳文的事,看着这如花似玉的“市里的干部”,不知话从哪说起,只得急急逃离了胡开岭家,来到村委会。
办公室里只听黑八一人在嚷嚷,“我说嘛,上次挖砂,一分钱没得着,敢情是这小子自己私吞了。”
彪子瞥瞥他,“我不相信文哥会这样做,可是,这次可真麻烦了。”
蚕蛹说道,“贪污不贪污不知道,不过,挖砂可是真的,哎,你们说,兄弟们几个不会有事吧?”
众人都参与了那晚挖砂,心里多少都有些担心,蚕蛹一说,个个面面相觑。
彪子咬牙道,“岳文不会咬我们,哎,宝宝,你从街道来,领导怎么说?”
“正在做工作,希望没事吧。”宝宝无力地坐在椅上,脸上再也不见平时笑嘻嘻的表情。
……
此时,老书记家里,胡开岭、老书记正与阮成钢面面相对。
阮成钢语气很是严厉,“你们去挖河砂了?”
胡开岭看看老书记,点点头,无辜地说,“不只我们挖,都挖。”
老书记补充道,“我们这是集体研究的,不是为了个人,是为了村里要建个广场。”意识到因砂出事,他马上说到了集体,法不责众,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
“没手续吗?”阮成钢的烟斗一锅接着一锅。
“没听说还要办手续啊!”胡开岭很无辜。
“得到水务局办手续。”阮成钢出身农村,知道老百姓的想法,也并无苛责,“钱呢,卖砂的钱呢?”挖砂他自认为还是有办法的,关键就是钱了,只要没贪,都好说。
“施忠玉死了,村里也没有会计,钱都在岳书记手里。”
“呵呵,”阮成钢笑了,他是气笑了,“这财务制度他不明白吗?”但转念一想,“也难怪,他才工作不到半年,从年龄上讲,……还是个孩子。”他用力吐出一口烟来。
老书记看看胡开岭,一脸戚色,“阮大队,你一定得救救他,挖砂,说实话,都是为了村里,村里现在也没有会计,钱还能放哪,岳书记住在村委,当然就放在他那里了,这孩子,在开发区,连个亲戚都没有,我们这些人没本事,帮不上忙,阮大队,你一定得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