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往上迈台阶时,战曜忽然说,“你刚叫我什么?”
“啊?”聂相思愣,迷蒙的看战曜。
“叫我什么?”战曜眯着眼睛笑。
“爷……”爷啊
“爷啊”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聂相思一张脸轰得涨红,又囧又尴尬的盯着战曜。
“哈哈。”
战曜却哈哈大笑,拍了两下聂相思的手背,拉着她朝别墅走。
聂相思感觉自己的眉毛都在烧。
……
别墅客厅,聂相思煮了茶放到战曜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乖巧的坐在他身边的位置,手自觉的挽着他的胳膊,“爷爷,您过来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先?万一您过来时,我睡了怎么办?”
“嗯,睡了就把你从暖和的被窝里叫起来陪我这老头子。”战曜玩笑道。
“我不信。”聂相思对他眨眨眼,“您肯定舍不得叫醒我。”
战曜只看着她笑,不说话。
聂相思抽出手,躬身端起茶递给战曜,“喝茶爷爷。”
战曜带笑接过,喝了两口,自己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
聂相思看了眼茶杯,偏头看战曜,“您是从医院过来的么?”
战曜眉梢染上一层凝重,点头,“是啊。我等你奶……妈,醒过来了,我才走的。”
聂相思脸腮有些红,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爷爷,到底是为什么啊?”
聂相思指的,自然是盛秀竹为何选择自杀的原因。
战曜轻怔,混沌的双瞳飘过复杂,看着聂相思没说话。
知道战廷深昨晚去过盛秀竹那儿时,他便单独问过战廷深。
但战廷深当时并未与他透露什么。
倒是盛秀竹醒来和战廷深的一番对话,让战曜大致了解了些来龙去脉。
只是这些……他又怎么能告诉聂相思呢?
聂相思见战曜只盯着她看,却不说话,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纳闷道,“爷爷,您听到我说话了么?”
“……思思啊。”战曜便吸了口气,对聂相思笑笑,“老了,总走神。你刚说什么来着?”
听到战曜这样说。
聂相思有些心酸有些无奈,耐心说,“我问您……“
“思思。”
却没等聂相思问完,战曜突地打断她的话,“爷爷今晚过来,是有些话要跟你坦诚。”
聂相思迷惑,“……什么?”
战曜眉心紧皱着,望着聂相思的双瞳尽是愧疚和忏悔,“爷爷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件事不能瞒着你。否则爷爷这心,始终难安。”
“爷爷,您要跟我说什么,您直说。”聂相思干脆握住战曜的手,看着他道。
战曜看了眼聂相思握着他手的小手,眼眸浮上一缕红,没有过多的犹豫,哑沉着嗓音说,“四年前绑架你的那伙人打来老宅索要赎金的电话是,我接的!”
聂相思一张脸刷地白如纸,左心房跳动的一颗心猛然间似是被一层冰给裹住了,冷得她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水眸赤红盯着战曜。
聂相思握着战曜手的手,在那一瞬间是蓦地松动了的,但没有拿开。
只是手上的温度不可控制的冷了下来。
战曜感觉到,红着鼻头低下头,反手紧裹住聂相思的小手,在掌心里轻柔的揉搓,喉咙里发出声音时,带着丝哽,“我知道,你得知这件事,一定会恨我。人之常情。换作是我,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