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几乎是被轰出来的,苏锦秋直接下了逐客令,王府的下人虽然很客气,态度好的也有限。
站到齐王府门口时,凤鸣整个人都有点发懵,刚才发生的种种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他是太孙,未来的皇帝,竟然被轰出来了……
“太孙殿下,我们先回去吧……”贴身内侍李公公悄声说着,过来的时候他就拦了,无奈凤鸣被太孙妃的激将法打中,压不住火气就冲了过来。
要是苏锦秋好声好气说就算了,偏偏先被戏耍一通,然后点破他的心思,又不给任何机会,直接扫地出门。
齐王妃……是个狠角色。
“她,她怎么敢如此……”凤鸣气的全身发抖,另外一半是觉得羞耻。
堂堂太孙被一个小女子羞辱了,最后一点情面的不留的扫地出门。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太孙殿下是何等人物,何必跟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李公公拍着凤鸣的马屁,道:“太孙殿下消消气,我们先回宫吧。”
不然这样在齐王府门口站着,算是什么事。若是事情真闹大了,凤鸣是怎么也占不到理,就像苏锦秋说的,外头的事该找元凤,找她算是哪一出。
小内侍十分有眼色,赶紧把马牵过来。凤鸣拉过缰绳翻身上马,挥动马鞭要走之时,却不自觉得回头看向齐王府大门,恨恨地道:“好大的齐王府,给我等着。”
说着驾马走了,李公公赶紧跟上,心理却是十分不安。元凤不是那么好惹的,若是凤鸣直接找他,最多就是训斥一顿算完了。现在是趁着他不在家,去找老婆麻烦。若是齐王妃再朝元凤哭诉一番,只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拼着被太孙训斥,此事也必须告诉太子妃。
一路快马回宫,东宫是太子的地界,但随着太孙们各自娶亲生子,东宫就是显得有些小了。南三所本是皇子的住所,现在皇子们已经全部造出,内务府重新整理之后,便成了皇孙的住所。
太孙一家就住在南三所最东边一处,凤鸣怒气冲冲进门,李公公却是悄悄去了东宫。
太孙妃侯氏迎了出来,满脸泪痕,一副伤心欲决的神情。迎着进到屋里,两人落座,便娇怯怯地道:“恭迎太孙,不知齐王府那里……”
不提还好,提起来凤鸣就炸了,怒声道:“齐王妃包庇人罪,实在可恶至极。”
太孙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知道事情没成,眼泪顿时如雨下,哭泣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能约束家人,惹下事非。我那哥哥……实在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这么点小事,实在不值得太孙殿下兴师动众,若是再与齐王爷有了隔阂,臣妾就罪该万死了。”
“杀人偿命,苏怀玉当街杀人,铁证如山,我马上就让刑部去拿人……”凤鸣怒声说着。
他与太孙妃感情并不是多深,只是太孙妃是他正妻,死的胖子是他正经大舅子。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若是任由苏怀玉逍遥法外,他的脸面何存。
再加上太孙妃一直这样哭泣诉说,好像他怕了元凤似的。他本来就没有多城府,如何经得住这样的激将。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满元凤许久。以前凤池在时,东宫危机重重,还要靠元凤在永昌皇帝面前周旋,他自然不敢得罪。现在凤池已经老实到封地去了,永昌皇帝年龄日益大了,眼看着凤启就要登基为帝,他马上为太子。东宫如此安全,根本就用不着元凤了。
“混账东西,你想抓谁!”太子妃一声怒喝,人已经走到门口,身边只跟着贴身使唤的内侍嬷嬷。
凤鸣怔了一下,连忙起身相迎,扶着太子妃坐下,道:“母亲怎么来了?”
太孙妃亲自奉茶过来,却不敢落座,只在凤鸣身边站着。
太子妃只觉得心头冒火,听到李公公的回报,她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听到凤鸣如此问,怒声道:“你还问我怎么来了,我只问你,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多大一点事,你就跑到齐王府去找齐王妃兴师问罪。你是侄儿,她是婶子,你是拿她当贼审,这成何体统。”
元凤对苏锦秋是十分疼爱,成亲这些年了,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若是元凤知道爱妻受这样的委屈,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凤鸣受了苏锦秋一肚子气,又听母亲如此说自己,不由得辩解道:“人命关天,更何况苏怀玉杀的还是太孙妃的亲兄长,我如何能不管。再者我也没做什么,只是问了几句话而己。倒是齐王妃,实在是嚣张的很,公然包庇苏怀玉,还把我……请出去府去,如此大不敬,实在可恶至极。”
太子妃只听李公公说了大概,本以为是凤鸣欺负了苏锦秋,没想到凤鸣反被欺负。心里顿时又是气又怒,却是道:“你……你好好的去惹齐王府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七爷与你父亲感情极深。就算齐王府真的包庇犯人,你也可以去找七爷说,你找齐王妃算是怎么回事!”
凤鸣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当时就暴了,道:“齐王府就那么了不起吗,我是太孙,我就是惹了他能怎么样!父亲还能把我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