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盯着她那张蜡黄的脸问道。
老女人抬起浑浊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我是蛊婆。”
“蛊婆?”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她见我看着她便沉声问道:“你不怕我?”
“嗯。”看过了那些恐怖的鬼物之后,我又怎么会害怕一个老人家呢?虽然她的脸上有刀疤,那好歹也是一个有温度的老人家。
她突然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对我说:“别的小孩一看到我就哭?唯独你不怕?”
“你是做什么的?”我看着她的药箱子,那种箱子我父亲也有一个。
“我和你父亲一样。”她那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
“医生?”我看着她这邋邋遢遢的形象,顿时觉得不大像。
她抿嘴笑了笑:“没错,不过,我不是看寻常病的,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医生?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父亲在村里人的口中那就算是响当当的大医生了,为什么他还要去镇上找这个蛊婆?
难道说,这蛊婆的医术比父亲还要高明吗?
蛊婆把针全部都收好,紧接着从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壶酒开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我看到她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水。
我的身体发虚,几次想要爬起来,都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阵的哭声和喧闹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蛊婆放下手中的酒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位置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蛊婆问道。
“一下子死了两个人,那些人的家属肯定是要来闹的。”蛊婆关上门,摇了摇头。
死了两个人?我瞪大了眼眸看着蛊婆,不用她说我也知道,那两个人肯定就算张凤霞和大贵。
张凤霞咬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好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至于大贵,他几乎天天都往内院里跑,肯定是被那鬼物给害了!
蛊婆显得很淡然,她再一次打开酒壶喝了一大口的酒,自言自语的说道:“一个阳气被吸干了,一个吃了腐尸肉,唉,造孽啊。”
吸干阳气?腐尸肉?
这几个词汇,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个蛊婆好像什么都懂,而且,似乎也什么都不怕。
“婆婆,我家的内院有鬼。”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蛊婆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愕,只是多喝了几口酒,轻拍了我的眼罩,语调中带着悲凉:“你啊,这辈子注定了跟鬼打交道。”
蛊婆说的很认真,而我却听的懵懵懂懂的,跟鬼打交道?还要一辈子?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耗。
带着苦闷的心情,我在床上一躺就是五天,这五天里我几乎都是昏睡的状态,第六天当我觉得自己有力气动弹掀开被子的那一瞬,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的胳膊上,还有身上都布满了黑色的斑点。
这些斑点我曾经在张凤霞的手臂上看到过,这是什么?是不是我也要被鬼附身了?我惊恐的叫了起来。
父亲很快就赶了过来,他紧张的看着我,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指着自己身上的这些黑斑看着父亲问道:“爸,这,这些是什么东西?我是不是快死了?”
父亲那已经布满了血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凉,将被子一拉盖在了我的身上,并且安抚我,说这只是普通的麻疹,很快就好了。
麻疹?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父亲,父亲侧着脸,耳鬓边居然添了许多的白发,看起来好像是一夜间就变得苍老了。
对我的态度也真的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只是关于内院的那个女鬼父亲依旧不准我多说半个字。
在我看来就是女鬼害人,可是父亲却好像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积极的去找道长来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