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后确实在担心高长雪,更多的是担心他迟迟没有登基,担心他没有子嗣。
这两年来,高长雪有意无意地疏远着她,她需要一个孩子,来巩固她的一切,就像十几年前,她需要高长雪去做她想做的事,却夺取她想要的一切。
高长雪看着母亲温柔的笑容,尊敬地向母亲说道:“王城是非常时期,母后你好好呆在宫里,有事差下人传达就好。”
巫后直起身来,她多次差人来传达,都被高长雪以忙的接口挡在门外,高长雪已经开始在敷衍自己了。
疫病的事,生死攸关,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坐下,给自己添了酒,“那个大秦来的小公子,不是能够治病吗?”
提起云锦绣那个粉面小公子,巫后就有些生气,她从未见儿子对别人如此上心过,那小子像会勾魂似的,把高长雪的心思勾走了。
“疫病已经造成了大量伤亡,再好的药,也无法短时间内彻底根治,君临的行宫已经修整得差不多了,不日我就派人送母后去君临。”
“不,”巫后重重将酒杯放下,酒液洒在桌上,她抓着儿子的手,“你不能送我一个人去,要去一起去,母后要陪在你身边。”
儿子是她的一切,是她的命,她不能离开他。
看着母后眼里的惊慌,高长雪握着她的手安抚,“母后,儿臣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先送你去君临,等君临城修建好了,王都就迁过去。”
这些年来,母后一直没变,每次自己要无离她,她就莫名的惊慌。
听儿子这么一说,她才放心下来,她想了想,又说道:“阿戴尔是个温柔的好姑娘,出身高贵,有修养,她会帮到你的。”
高长雪无奈地点点头,阿戴尔美如天使,她的美,跟母后不相上下,但他却从心底敬而远之,在他的印象里,女人皆如母后一般,他只想远离。
安抚好母后,把她送走之后,天已经黑了,高长雪无力地躺在高椅里。
这几年来,每次见完母后,他都会觉得疲惫不堪,他知道母后的目的,心里突然起了远征的欲望。
男侍来寝宫侍奉他就寝,他吩咐他把地图送上来。
他半躺在床上,看着地图,这份地图,是他命人花了多年时间收集来的。
有的是根据远方的商人描述绘制的,有的是游侠提供的,还有的是冒险者送来的,那些都是新的世界,而大部分而是从大秦使用中传承下来的。
他研究着地图,看看还有哪些地方是可以征伐的。
男侍替他揉着肩,“王爷不传阿戴尔来侍寝吗?”
“你也觉得我应该娶阿戴尔吗?”
男侍低下头,神色里有些哀伤,“王爷需要子嗣,阿戴尔是个不错的选择,”顿了顿,他揉捏着高长雪肩上的手往下滑,多了些暧昧,“我们永远会在王爷身边侍侯。”
皇宫里,巫后坐在皇帝的床边,床上的老皇帝脸色发黑,瘦得皮包骨头,虽然一直有侍从在他身边打理,床上还放了玫瑰精油,但老皇帝发出来的气味,还是令人作呕。
他年轻时多次远征,多次受伤,留下旧疾,如今病倒,身体从里到外都开始溃烂。
巫后找了最好的大夫,甚至用了禁术巫术,来保住了他的性命。
“很痛吗?”巫后的眼里闪着几乎疯狂的光芒,“你可一定要活到看到王儿等基的那一天。”
她的声音仍然温柔,带着低低的魅惑之音,眼底全是恨意和报复的快感,“你可一定要等到那一天,你已经亲眼目睹了你高氏皇族子孙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还有你后宫的佳丽三千,你的太子,你最喜爱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