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现他中了寒石散后,云锦绣就一直派人跟着他,他身边侍候的人,也都是云锦绣的。
云锦绣拿过信,走上前去,双手将信呈在前面,“陛下,这就是臣女的表哥昨夜带人去万花会的原因。”
内监上前去,取过她手中的信件,递给陛下,陛下接过,只见信上的字迹十分秀丽,而每封信上,都只有寥寥数字,都在求救。
陛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云锦绣,声音不高,却十分有力,“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可闻到,这信纸上的香味?”
天元帝听她一说,果然闻到宣纸上的香味,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云锦绣说道:“-这种香料叫群芳髓,是合众多奇花宝树之油炼制而成,而这味香料里面,又用了鲛人膏脂防止香味扩散,所以这种香用在人身上,可以长久保持幽香不变,不知道的人,还会误以为是体香,用香的人用的日常用品,也会带着这种香味,所以写信的宣纸上也有这种味道。”
天元帝看着云锦绣,面色凝重,众人一当皇上向来威严,不苟言笑,只有云锦绣看得明白,他是怒了。
这种香是颜无疵的体香,不,听云锦绣这么一说,根本不是体香,他愤怒,是因为他贵为天下众生之主,却被一个区区名伶玩弄,他眉宇间的神色,宛如出了鞘的利剑,他将信纸递过,眼尖的内监忙将东西接了下去。
天元帝看向金碧辉,“这就是你要杀朕的缘由?”
金碧辉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累了家人,此刻,金家上下近百人头上都悬着利刃,稍有不慎,人头不保。
内监提高了嗓音,“金少爷,陛下问你话呢。”
金碧辉抬起头,只觉高座之上,一股威严之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开口道:“陛下贵为九五之尊,但也不可草菅人命,但草民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全是因为受到毒瘾控制,草民绝无伤害陛下之意。”
云锦绣接道:“表哥糊涂,陛下是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怎么会草菅人命?”
面对陛下的质问,金碧辉愕然,他看向陛下,“陛下没有伤害她?”
云锦绣已经代陛下作答,“陛下不仅没有伤害她,还给了她很多赏赐。”
金碧辉一泄气,沉了沉身子,“那请陛下放了她,不要带她进宫。”
云锦绣恨铁不成钢,“表哥哪里听来陛下要带她进宫了?”她句句责骂表哥,又将陛下捧得极高,谁都听得出来,金碧辉刺杀陛下,纯属误会。
金碧辉抬起头,看着表妹,倔强地说道:“表妹当然不和道这些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陛下要进带她进宫。”
陛下的脸上阴沉一片,好像马上就要下下大雨来。
大家虽然一直只听到“她”字,却也隐隐猜出,那个人就是扬州第一名伶,颜无疵。
云锦绣骂道:“表哥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是有人故意在你面前诬陷陛下,挑唆你,然后又用寒石散控制你,让你去做出行刺陛下的混乱现象,然后再借机刺杀陛下!”
金碧辉如一把寒刃刺进他的心脏,他瞬间软倒在地,不可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只觉一口气喘不过来,胸口一阵痉挛,浑身不由发抖,喉咙里发现痛苦的低吼,毒瘾又犯了。
金昌喊了一声,“辉儿……”
金老太爷看着痛苦不已的孙子,眼眶发红,陛下没有发话,他连声音都不敢出。
金氏看不出去,跪着上前去抚金碧辉的肩,金碧辉抬起头来,眼睛血红,似一头豹子,他向金氏哭喊道:“杀了我!”
“辉儿……”金氏试着安抚他,“你冷静点。”
金碧辉吼着冲起身子,将金氏撞开,往一旁的柱子冲去。
轩辕秀拦到他的面前,身子被重重一撞,往后退了一步,他一记手刀打在金碧辉的肩头,金碧辉晕了过去。
天元帝向士卫挥了挥的手,“先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