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打完,阮家下人迅速退去。
阮随心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红着的眼眶。
昂着头,看向她的眼神,透露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心疼。
阮随心的心都快化了。
原来,以前她心疼他的过往的时候,他都是这种感觉。
倒是也亲身体会过一次了。
“殷琉璃,疼吗?”
殷琉璃还趴在长板凳上,没有起来,就这么昂着头看着她,摇了摇头。
阮随心直接蹲在他身前了,担忧道:“不疼,怎么不起来啊?”
“想多感受一下……”
“要我给你描绘一下吗?”
“嗯?”
“第一次挨板子……是因为,我一个人离家出走,跑掉了,那时候,才六七岁……”
“你跑去哪?”
“甩开暗中保护我的人,一个人跑了……跑去,找妈妈……因为,别人都有,就我没有,我不甘心,我就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出去,就能找到我妈妈。”
“然后,被抓回来了?”
“是啊,外公怕我以后继续跑,跑得找不回来了,亦或是被人贩子抓走了,就让我挨板子了……
殷琉璃,你无需心疼我,我每次挨板子,我都记忆尤深,因为,都是事出有因的,
外公,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我的。”
“第二次呢?”
“第二次啊……是因为我在学校跟人打架,给人开瓢了,学校让请家长去,外公就亲自去了……丢了一路的老脸,哈哈哈,我到现在都记得,外公那时候的脸色,是绿的。”
“原因?”
“还不是人家看我没爹没妈的,骂我野种!我气不过吗!就拿凳子砸过去了……谁知道那么不经打,开瓢了啊,当初那事儿闹得很大,学校都要给我开除,
我那时候特别傲气,我可以不要你,但你们绝对不能不要我!
外公要给我转学,我偏不乐意!
挨完板子后,我还在那学校上学了。”
“第三次……”
“殷琉璃,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想知道。”
“第三次,是我开始叛逆了,狂暴症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所有欺负我的人,我都欺负回去!欺负回去了,会让我有一种快感,于是,这种事情就经常发生了,每次都逃不过一顿板子……后面,我都习惯了。”
殷琉璃深吸了一口气道:“怎么就……不能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