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不过又有些饿了。”
“有些凉了,给你热一下。”
“不讲究那个。”刘病已接过饼,靠在窗棂上吃起来,“你喝酒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啊?没有……我是……有点热。”云歌的脸越发红起来。
刘病已笑笑地说:“已经立秋了,太阳也已经落山很久了。”
云歌“哼”了一声,索性耍起了无赖,“秋天就不能热?太阳落山就不能热?人家冬天还有流汗的呢!”
“云歌,孟珏回长安了。”
“什么?”刘病已说话前后根本不着边际,云歌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刘病已话中的意思,“他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们?”
“大概有事情忙吧!我听兄弟说的,前几日看到他和丁外人进了公主府。”
前几日?云歌噘了噘嘴,“他似乎认识很多权贵呢!不知道做的生意究竟有多大。”
刘病已犹豫着想说什么,但终只是笑着说:“我回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
云歌的好心情莫名地就低落起来。
看看桌上的账,已经一点心情都无,草草收拾好东西,就闷闷上了床。
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都睡不着。
正烦闷间,忽听到外面几声短促的曲调。
《采薇》?她立即坐了起来,几步跳到门口,拉开了门。
月夜下,孟珏一袭青衣,长身玉立。正微笑地看着云歌,笑意澹静温暖,如清晨第一线的阳光。云歌心中的烦躁一下就消散了许多。
两人隔门而望,好久都是一句话不说。
云歌挤了个笑出来,“我已经存了些钱了,可以先还你一部分。”
“你不高兴见到我?”
“没有呀!”
“云歌,知不知道你假笑时有多难看?看得我身上直冒凉意。”
云歌低下了头。
孟珏叫了好几声“云歌”,云歌都没有理会他。
几团毛茸茸的小白球在云歌的鼻子端晃了晃,云歌不小心,已经吸进了几缕小茸毛,“阿嚏、阿嚏”地打着喷嚏,一时间鼻涕直流,很是狼狈。
她忙尽量低着头,一边狂打喷嚏,一边找绢帕,在身上摸了半天,却都没有摸到。
孟珏低声笑起来。
云歌气恼地想:这个人是故意捉弄我的。一把拽过他的衣袖,捂着鼻子狠狠擤了把鼻涕,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方扬扬得意地抬起头。
孟珏几分郁闷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袖,“不生气了?”
云歌板着脸问:“你摘那么多蒲公英干吗?”
孟珏笑说:“送你的。你送我地上星,我送你掌中雪。”
“送给我,好捉弄我打喷嚏!”云歌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跋扈,心中却已经荡起了暖意。
孟珏笑握住云歌胳膊,就着墙边的青石块,两人翻坐到了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