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远房大姨拿了当初十倍的钱就走人了,我倒也来的清净,和这种人一直争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更何况我也得体谅我爸的感受,以他的性格拖久了这事儿还是只会低头。
虽然我的话说的有些难听,可说完之后我也后悔,不管如何他是我爸,养我这么大现在我有能力自食其力了就能转过身去责怪他懦弱无能了?
我不能,我可以去想办法让他过得更好,但不能让本来就十分难过的他雪上加霜。
当天天哥和芳芳姐留我爸下来吃了顿饭,包的饺子,吃的我爸眼圈泛红,用他的话说就是,这么多年了他好久没吃过这样的饺子了。
说是吃饺子,其实我心里明白,这吃的是情谊。
亲戚早都靠边儿离我们远远的了,可原本作为外人的天哥和芳芳姐却把我们当亲人一样对待,这份恩情我周忍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我把我钱的谁让给我爸说了,当然没说实话,只说字练格斗之后打比赛也能挣钱,挣了好几万了,再存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够房子的首付了,到时候就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出点小本钱做生意,他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一听我练这个还能挣钱,我爸就一边笑一边抹眼睛,说我有出息了,挣的钱比他都多了,谁说我老周家的儿子不行,我儿子就出息,出息大了,放以前有皇上的时候,那是要做武状元的。
武状元我不稀罕,我只希望自己努力能让身边的人过得安稳,如此而已。
原本我想就用我现在的钱先给我爸租一套房子住,也省的在工地上住环境太差,可他却执意不肯,说再有一年多我就得上大学了,到时候肯定要不少钱,这钱先存着,等我将来上大学出息更大了再用。
我听得心里一片酸楚,低头擦了下眼睛,一口吞掉了一个大饺子,抬头呵呵一笑:“好吃。”
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一个八竿子才能打到的大姨而已,总不可能没脸没皮的一直缠着我爸,钱我也给了,不怕她再来找茬。
而七校搏击联赛也已经开始选拔,虽然预选赛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但擂台上没有不战而胜这样的规矩,所以时间还是得花费的。
几天的预选赛下来,我毫无意外拿到了三十二强的名额,按照以前的规矩,接下来就是打小组赛了。
三十二个人分成八组,每组四个人,决出八强名额,再由八强名额角逐四强,最后四人赛一天决出冠军,前后算下来得有个十多天的时间。
要是按照人数来算,这比赛规模也不小,许多国际大赛也是这样的名额,不同的是人家是邀请的世界级顶级选手,而这个搏击联赛嘛,咳咳,那自然是校级顶尖选手,当然能在这里拿到冠军的人,实力也绝对不会低。
不过因为之前我和蛟龙体育学院的人就有过节,而这些事情的安排很多都是蛟龙体育学院负责,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就是最初的小组赛只怕就免不了会有一番麻烦。
和李石他们庆祝了一下之后,我的心情还挺高兴的,至于孔祥和向东的那些事情,现在也还没到关心的时候。
可这高兴还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给带走了。
这天下午运动会刚刚结束,按照学校要求晚上得在教室集合点名,我还没来得及进教室就接到我爸的电话,但说话的却并不是,而是五叔袁老五的儿子袁洪林。
他慌慌张张的说到:“周忍不好了,你爸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你快过来。”
我心里一紧,我爸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打了,难道是上一次五叔的女儿小雪的事情郝二蛋那个混蛋又闹事了?
林子说:“不是啊,来的人我们不认识,早上找你爸说是要钱,周叔死活不给,结果对方就说下午再来要钱,要是不给的话就打人。结果周叔一直在工地上不肯走,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真的敢来,而且还把周叔给打的……”
我心里怒不可遏,问了医院急忙就打车过去了。
到了医院一看,我爸躺在病床上,鼻青脸肿,左手小指都扭曲的变形了,完全就是被人硬生生给掰骨折了!
我揪住林子就问:“林子,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你告诉我?”
林子说:“我也不太清楚,来的人打头的是个中年妇女,还带了一个儿子和一帮子混混儿,周叔好像还叫她姐,叫她儿子王侄子。他们上来就找周叔要钱,说是好些年前拿了她们家的东西没还,现在就得连本带息一起还。”
我说:“好些年前拿了东西,她说了什么东西没有?”
林子摇头:“这个没听到,反正都是一群蛮不讲理的人,谁劝他们都直接动手打人,工地上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工,没人敢惹啊,现在周叔就……”
我紧握着拳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前几天来这我我爸要钱的那个大姨,夫家就是姓王!
我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两千块要了两万块走还不肯罢休,竟然还找上门去动手打人,和他们和抢有什么区别。
我也怪我自己太傻逼,明明她们就是一群禽兽我却还把自己的钱财给他们看到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了这点钱她们怎么就敢上工地动手打人。
等我爸醒了之后我问他打他的是不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大姨,他却摇头不承认,说是自己惹到的人和我没关系,让我别掺和这件事,忍忍就好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还忍忍,她们都要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我还能忍?两万块钱我已经给了,她们凭什么还来要钱?
我爸说:“小忍,有些人就是这样,是的你没错,可你就不该过得比他好,不该比他有钱。他觉得你应该是个穷光蛋,可你却比他想的过得好,那你在他眼里就是有错,他就会想尽办法拉你下马。”
“算了小忍,你和他们争论争不出答案,吃亏的只会是我们,一点小事而已,我忍忍就过去了。”
看着一脸淤青的他,我眼睛一片火热,真想说他几句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来回走了好几圈儿,我转头抓住我爸的手,斩钉截铁的说到:“爸,如果他们来找我,我可以忍,但你是我爸他们就不能动你,这件事,我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