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闻言顿时一愣,看着红红的火盆就不再说话。“舞姬?”
丫鬟叫住了她“姑娘放心,大人并没进女色,他连口酒都没喝只是喝了几杯奶茶,奴婢已经帮您大谈过了。”说完她笑了笑。
“没事的话,奴婢就先下去了。”
芸熙点头“下去吧。”
“那姑娘早点休息。”小丫鬈关上房门,外面的风声突然变大,嗖嗖的吹过窗棱,前院的声音渐渐变小,渐渐的归于宁静。
芸熙看了看窗外三更的锣声敲起了,芸熙摇了摇头“他不会回来了。”
芸熙刚要躺下来,门被猛烈的推开,南宫瑾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满身的酒气。硬生生的坐在椅子上,倒了几杯茶水股隆隆的喝了起来。芸熙一直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他丝毫没有反应,知道最后一杯水喝完,他抬起头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芸熙走到床边“丑女人。。。。。。”芸熙急忙一躲,他整个人躺在了床上,芸熙无奈,走下床在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他们总是对对方说,一定要坦城相对,决不隐瞒,一生信任彼此,永不心生嫌隙。可是随着年岁渐长,有些事情,还是让他们无法时对方坦诚的说出口。比如她和沈颜杀死她姐姐的恩怨,她心中对贵族做派的厌恶和不以为然,还有他在外面的另一副模样,放浪形骸迷感他人的浪子嘴脸。
但是,有此东西是不会改变的,深入心肺的默契、携手以共的情谊让他们总是默默的对对方做出最妥善的安排。尽管不说出口但是面对外面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他们永远是亲密无间的战友、生死相随的家人。
缺衣少食的时候,她没有落泪,被人欺凌的时候,她没有落泪,遭到鞭打遍休鳞伤的时候,她也只是睁大了双眼,牢牢的记住仇人的长相,不显露出一丝懦弱。可是,那一天在他当上北燕的皇上的一刻,他注定就会害死姐姐。
可是她却不能忍受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姐姐被人毒害,可谁又来为她疗伤呢?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
火光照在女子的脸上,夜色越发朦腌,窗外更鼓绵长,夜深风重,芸熙抬起头来,望着外面摇曳的村影,缓缓在缩在软榻上,她晚上没有吃饭。
芸熙。
半晌之后,有醇厚温和的嗓音在外面响起“你睡了吗?”
少女嘴角徵微一牵,竟是少见的低声一笑。外面再无声音,过了一会,光着脚就跑到门边。门板咯吱一声打开,门外没人,只有一只雕花楠木食盒,静静的放在地上。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拿起来,是潇洒醇厚的字迹,再熟悉不过。
“知道你睡得晚,若饿了,就吃一点,这是西归坊的鸭子,去了油,不用怕胖”
这是哥哥的笔记,她明明再一次进东汉的时候已经改了名字叫子望,为何哥哥还会知道我又回来了。
芸熙抱着食盒站在原地愣愣出神,风雪飘洒,落了满地苍茫。
两日后,沈沫嫁给了哥哥,沈沫自以为会和皇帝哥哥在一起,阴差阳错却是刘墨。
既不贵重,也不寒酸,很是符合礼数。
今日阳光极好,少见的没有下雪,两人相对就是坐了一上午各自没有言语,她看书,他喝茶,侧是怡然自得。突然听到他说这话,芸熙点头一笑“好,有机会一起去。”
户外那粘满霜雪的柳树上尽是树挂,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格外壮观。数九寒天,冰封千里。整个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得在颤抖,河冻得僵硬了。这里的天总是阴沉沉的、灰蒙蒙的,太阳好像怕冷似的,从东边向西边一滑就过去了。
“回来也脱不下你这放浪形骸的公子哥的模样”芸熙噗嗤一笑。
南宫瑾闻言顿时一愣,生生的就说不出话来。
芸熙轻咬了下嘴唇“对不起,我多嘴了。”芸熙闻言却是微微一愣,脸颊微微一红,竟也少有的露出一分少女的娇态。
长风陡起,芸熙手中的竹伞一掀,就被吹飞。年轻的侍卫一惊,就转身去追竹伞,遍天的大雪簌簌洒在燕询的肩头,尽管穿着厚厚的大裘,仍日觉得是那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