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李晔,继续道:“殿下在驸马府战胜李克用的事,已经在长安传开,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说殿下长了长安的志气,把殿下当英雄一样看待。就连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这些日子都在绘声绘色描述此事,言语中都称赞殿下厚积薄发,乃是真正的大唐第一天才!”
李晔战胜李克用,这对长安百姓来说,自然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毕竟振武桀骜不是什么秘密,李晔战胜李克用,就是替朝廷出了口恶气,在寻常百姓看来,自然是大快人心。
李晔见张和如此激动,觉得有趣,对方仅是因为他切磋胜了李克用,就如此反应,若是让对方知道,李晔把李克用揍得像猪头,还迫使他离开了长安,也不知会是怎样的举止。
对张和的话,李晔显得满不在乎,微笑道:“什么第一天才,过誉了。”
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些虚名,毕竟穿越前,他是打小被人叫作华夏第一天才的,已经麻木了。
李晔不在乎,可张和就不这么想了,他见李晔神色淡然,完全没有因此骄傲,不禁对李晔高看一眼,心道:殿下年方及冠,这样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爱慕虚荣,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很厉害的时候,大唐第一天才的威名,更是非同小可,但殿下却毫不在乎,这等沉稳的心境,莫说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是一些垂暮老人,也要爱惜名声,不能及他。
念及于此,本就对李晔实力十分佩服的张和,对李晔更是肃然起敬,毕竟一个人要成事,修炼天赋固然重要,但心性同样关键,此时张和已经笃定,李晔日后必定成就不小,当下就更多了些要抓紧这棵大树的决心。
离开安王府的时候,张和还在想,要如何拉进跟李晔的关系。这是个难题,毕竟李晔身份尊贵,道理上什么都不缺。他今天带来的珍宝字画,也被李晔拒收,想来李晔不是个喜好俗物的。
“法器?卢龙也没多少。美人?看殿下也不像好色之徒。。。。。。这就难办了。”张和苦思半响,一无所获,他想得太投入,连怎么骑马上街的都不知道,偶然抬头,听到身边人的议论声,他忽然眼前一亮,福至心灵。
那些人,正在议论李晔大胜李克用的事。
张和想道:“殿下不喜享乐,想必是志向高远,心在仕途,既然如此,我应该宣扬殿下的名声,让他在民间建立声望。如此一来,吏部考核殿下风评的时候,就会有大收获!到时候殿下知道这是我的手段,一定会感激我。。。。。。”
张和连忙回了官府,召集人手,让他们上街,四处宣扬李晔的贤名。
李晔不知道张和做了这些事,送走了对方,他就回到屋中打坐。虽然如今他不能吸纳天地灵气,但打坐有益于静心,有助于思考,所以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到了夜里,李晔敏锐的发现了一些异常。
丝丝缕缕的白赤气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引动体内龙气游弋,似有吸收之意,这些气流大多是白色,可见是普通人的气运,而这些气流到了李晔这里,多是盘旋不定,看着要被他吸收,而又没真正被吸收,只有极少一部分,进入他的体内。
李晔不禁愕然,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就有人对我有了忠心?
他一时想不明白,但气流的汇聚,却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虽然数量极小,对他的修为提升有限,但却是真实存在着。
李晔打定主意,等到明日,定要去外面看看。
到了次日,李晔早早起床,面色古怪的出了门。
气运的汇聚,一直没有停止,李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修为,竟然有了清晰可辨的提升,虽然距离练气六层,只是万阶中迈出一阶,但也诡异得很。
他走到街上,融入人群,放慢脚步,四处打量。
他听到了议论声。
“知道么,前些时日,安王殿下比武胜了振武节度使之子,大涨了咱们的威风!”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实话告诉你,安王殿下,那可是我敬仰的对象,是我人生的目标,我愿为安王牵马坠蹬!”
“你这身板,如何为安王牵马坠蹬?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努力提升修为,日后去做安王府的门客,追随安王!”
李晔听到议论声,便定眼去看,那是两个年轻人,随着谈话的进行,他们头顶的白色气流,果然向他这里汇聚了过来。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李晔一怔,终于明白了气运汇聚的根由所在,“这些人,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我产生了膜拜心里,这简直就是我的粉丝啊!我明白了,这是名望效应!”
旋即,李晔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打赢李克用而已,就让我在长安城有了名望,一些年轻人由此开始崇拜我,这是一种变相的效忠,所以他们气运,便能向我汇聚了——也对,这种忠心并不是虚无的,可想而知,若是此时黄巢攻城,我振臂一呼,这些人应该会跟着我上城杀敌!”
这种事不稀奇,历史上那些有名的英雄,不都喜欢做这样的壮举么。
登高一呼,四方响应,天下豪杰,云集而景从。。。。。。
弄明白了问题的根由所在,李晔的眼神渐渐清明。
他又想到:“不过,切磋胜了李克用,到底只是一件小事,名头远不够响亮,得到的声望有限,所以汇聚过来的气运也不多,还不到我晋升练气六层的千分之一。。。。。。”
想到这里,李晔抬起头,看向皇城的方向:“而若是能扳倒韦保衡。。。。。。韦保衡是人尽皆知的奸臣,百姓们都对他痛恨不已,若是此番我能扳倒他,将会大快人心,美名势必万人传,那时晋升练气六层,就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