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王许以重利,似乎他本身很缺钱的,否则,不会打淳于家的注意,另外……幻莲守护有消息了没有?”莲瑢璟想到这个,湘王缺钱缺得厉害,肯定打着幻莲守护的主意。
“暂时还没有进展,湘王那边也一样,当年也出过藩王之乱,线索似乎断了。”皇帝倒是不急,他关注幻莲守护,不过是不想被湘王得到。
因为这个秘藏里,除了足够起事的财富以外,还有圣祖留下的众多工艺手札,这些关乎民生,完全可以独立发展一个国家,万不能被外人得了去。
“断了也好,大家都得不到。”莲瑢璟点头,想法跟皇帝也差不多。
“说起来,那洪水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查探?”皇帝这才有闲心关注原因,好歹要清楚都怎么发的,至少可以杜绝一下湘王的下一回人为天灾。
而且,这种原因里,通常都会蕴含着更多的消息,足够探得湘王的一些隐秘布置,甚至牵扯出隐藏在王朝官员里的败类……
“蒲河,五年前新修的堤坝突然垮了,本来河堤在蓄水,准备秋耕,这一下倒是把老百姓给淹了。”莲瑢璟说得也是极为无语的。
怎么就感觉,这堤坝的水利工程,反而害了人呢?
“五年前?”皇帝愣了愣:“如果朕没有记错,当时为了治理蒲河,朕拨了三千万两去治理。”
当初,皇帝才登位不久,太上皇也才驾崩没两年,皇帝刚好收拢皇权,正处于雄心壮志的时候,自然希望做出一些利国利民的政绩。
所以,当初蒲州郡守上折子请求疏通蒲河的时候,皇帝大手一挥,不仅批准了,还拨下了一大笔银子。
要知道,当时皇帝因为收拢皇权花费不少,国库处于相当困难的时候,能弄出去这么大一笔银子,简直相当不容易。
三千万两啊,要知道整个王朝,一年的全部军饷都要不了这么多,而且,全国税收,一年的数也差不离了。
“是,我让人勘察走访过,当年的堤坝,似乎有人中饱私囊,而且,修建得很毛糙,能坚持五年,那是蒲州工部管水利的,一直在让附近百姓下河掏泥,而且,近五年来,蒲州没有下过太大的雨,否则,那堤坝未必能坚持五年。”莲瑢璟严肃的说道。
“那当官的知道真相?为什么不上报?”皇帝还能想到当初的雄心,并且像扣牙缝一样,扣除这几千万两银子,害得他好些计划都延迟了。
可如今告诉他,当年的各种省,各种为国为民只是一个笑话,这让皇帝如何接受?自然怒气横飞,气得心肝肺疼了。
“他握有当时官员贪污的证据,自然是想上报的,可是,他只是刚有这想法,还完全没有行动,他家三代单传的儿子就残废了,亏得别人不知道他手里其实有明确的证据,否则,就不是警告,而是直接满门。”莲瑢璟眼神黯了黯。
对于同是腿残过的人,莲瑢璟难免会多同情一分,也体谅那小官员的顾忌和难处。
蒲州城到盛京城,本来路途遥远,更不论他一个小小的官吏能不能见到足以托付证据的人,万一走漏消息,那可就是满门了。
皇帝一窒,升起的怒火瞬间憋了回去:“可有让太医看过他儿子的腿?”
“看过,小灵也给了意见,倒是能治好,就是时间长了一点。”莲瑢璟叹息。
“那证据呢?你拿到了?”听说能治好,皇帝立刻欣慰的点了点头。
莲瑢璟将一个布包递给了皇帝,里面有当时官员贪污受贿的详细证据,可不是那官吏记下来的,而是实际真实的账本。
也就是说,当年皇帝看到的那些,才是伪造得天衣无缝的。
看到这些,皇帝自然火冒三丈,吓得殿外的小德子都缩了缩脖子,暗中佩服秦汝王世子的好胆色。
回到王府,董倾依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泡了个澡,换了一身新的宽大舒服衣服,这才优哉游哉的躺在院子美人榻上晒太阳,吃水果。
不多时,王妃从外面回来,一听儿子儿媳回来了,那是直奔了董倾依院子。
“蒲州发大水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王妃出完月子,就到处窜门了。
当初怀孕的时候在王府呆着,后面几个月还在床上躺着过的,生完娃也闷了一个多月有余,王妃真是憋得慌了,一解禁,立刻出门散心。
去的自然是几个闺蜜家里,安然舒心一点,不用听什么不好听的酸话。
不过,才被“放出来”的王妃,那是看人家勾心斗角也津津有味了,以前总觉得烦躁来着。
可是,最近连以往无处不在的女人斗嘴都很难看到,因为蒲州大水一事,各府压根儿不敢办什么宴会,可把王妃憋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