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百里倾云抢白了几句,宇文潇登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哧的一声瘪了下去,臊眉低眼地哼哼着:“我……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我不是已经千里迢迢赶来向你赔罪了吗?可是若是这样拖延下去,谁知道
那乌兰太子何时才会被感动?你明明已经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可是我瞧他却连半分感动的意思都没有,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未必,”百里倾云摇了摇头,信心十足,“我瞧太子其实已经被感动了,只不过我为他做的事还不够多,还不够他点头答应放我离开而已。没办法,目前只能暂时维持这样的局面,走一步看一步了。”宇文潇闻言极不乐意,可如今这局面分明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又能怨谁?是以哼唧了半天之后,却依然无法可想,看着百里倾云温润的眼眸和水润的樱唇,他倒是又开始心猿意马,靠到了百里倾云面前
:“凭什么他可以日日大饱眼福,而我身为你的夫君,却没有资格一亲芳泽?不行,我要……”
“喂你……唔……”宇文潇的眼中陡然窜起了两簇炽热的火苗,而且瞬间旺了起来。百里倾云吓了一跳,刚要后退躲闪之时,宇文潇已经抢上一步将她牢牢地圈在了自己的怀中,同时一低头狠狠吻上了记忆中那芬芳柔软的双
唇。属于百里倾云的味道,快要让宇文潇想疯了。百里倾云只来得及看到宇文潇俊美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紧跟着双唇便落入了围之中。特属于宇文潇的味道很干净,宛如山间流淌的小溪,迅速在唇齿之间弥漫开来,令百里倾云恍然觉得自己仿佛饮了一
杯窖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醉人的甜美。许久之后,直到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已经被自己亲得软成了一团,宇文潇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看着百里倾云红艳艳的脸蛋儿微微一笑说道:“这次你怎的不在自己的唇上下麻药了?那样我便不能非礼
你了。”
“你……得了便宜卖乖!”百里倾云又羞又恼,狠狠一拳捶在了他的肩膀上,“何况……我为什么要给你下麻药?你要聊慰相思之苦,我便不需要了吗?”宇文潇一怔,继而含义不明地笑了起来。微笑之中,他突然一矮身,猛的将百里倾云打横抱了起来,百里倾云猝不及防,吓得哎呀一声,本能地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急得大喊大叫:“王爷你做什么?快放
我下来!小心有人……”
“是你说的,此处无人敢来,”宇文潇淡淡地笑着,王者的气势一览无余,他紧走几步来到床前,轻轻将百里倾云放了下来,“你不是需要聊慰相思之苦?我也想你想得生不如死,既然如此,为何不……”“嗯……不……”宇文潇唇上的温度发烫,仿佛要将自己融化了一般。百里倾云虽然有些难以抵御,却拼命保持着理智,用力挣扎起来,“王爷不要……此处虽然无人敢来,但……毕竟在乌兰国……何况无泪就
在隔壁……我……你再不放手,我便生气了!”
宇文潇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半晌之后,他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翻身坐了起来,背对着百里倾云轻轻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并且等待身体某处的激情自行平复。见他沉默不语,百里倾云登时觉得万分过意不去,忙坐起身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口中央求一般低声说道:“王爷,你生气了?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我已是你的王妃,本该任你予取予求,可是
此处毕竟不是安逸王府,总该有过顾忌……”
“我知道。”压抑着体内汹涌的火焰,宇文潇勉强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倾云,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不过……你要许我一句话:回安逸王府之后,便做我真正的王妃。”
明白他话中之意,百里倾云反而苦笑起来:“我一直都想做你真正的王妃,是你不肯要我而已。”
“我要。”宇文潇回过头,微微地笑了笑,“从前是我不知好歹,看不到你的好,才险些失去了你。从这一刻起,我只要你,而不要其他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整个天下。”
身为金鼎国未来的帝王,这句誓言的重量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若不是对百里倾云情到深处,哪个为君者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任何一个帝王,都能说出“要美人不要江山”这句话的。虽然并不知道宇文潇的确有资格拥有整个金鼎国的天下,百里倾云依然被他这句话感动了,过往所有的埋怨和委屈几乎顷刻间烟消云散:“如此,我便许你一句话:如果将来我真的还能回到安逸王府,便做
你真正的王妃。”
“好。”宇文潇点了点头,在百里倾云唇上轻轻亲了亲,“倾云,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而且此生必不再负你。”
二人依偎在一起,静静地坐了很久,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能够这样安静地相守片刻,对他们而言竟也成为一种天下无双的享受。
许久之后,百里倾云才出声打破了沉默:“王爷,我故意对外宣称染上了瘟疫,本是为了赌一赌你对我是否还有情,好借此将你逼出来。如今目的既然达到,明日我便解除露凝斋的禁制……”
“不要慌!”不等她说完,宇文潇便立刻开口打断了她,笑得贼忒兮兮的,“为何要急着解除禁制?如今露凝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想几时来找你便几时来找你,有何不好?”
“这是什么话?”百里倾云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瞪着宇文潇没好气地说着,“乌兰国毕竟不是久留之地,王爷你还是尽早回金鼎国为妙。否则若是被端木太子或者其他人看到你,麻烦可就大了!”宇文潇自然也深知其中厉害,可是如今他好不容易才与百里倾云消除误会,正是最恋恋不舍的时候,如何肯走?因此他搂紧了百里倾云,在她颈边挨挨蹭蹭:“那至少……过几天再解除禁制吧?你刚刚对外
宣称感染了瘟疫,只过了一天便活蹦乱跳了,岂不是很容易引人怀疑?”
这倒是。百里倾云点了点头:“那好吧,就多等两天。不过王爷,你是必须要尽快回国的,免得夜长梦多。”
“好,我走。”宇文潇点了点头,“不过走之前我再陪你几日,等你解除了露凝斋的禁制我再走不晚。”
这么久以来的孤立无援让百里倾云受够了孤独无助的滋味,若不是忠心耿耿的月无泪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她,只怕她早就崩溃了。因此她自然也是无比希望宇文潇能够留下来陪着她,与她一起战斗。
可是一想到宇文潇是偷偷离开金鼎国、进入乌兰国的,她便担心地问道:“可是王爷,你这样偷偷跑出来真的没事吗?父皇难道不会怀疑你心怀不轨?他会不会知道你已经来到了乌兰国?”
图谋不轨?偷偷跑到乌兰国来找你便是图谋不轨了吗?我真正图谋不轨的事情,你父皇还不知道呢!真不知道若是到了必须兵戎相见的地步,你是会帮我,还是会帮百里曦照?暗中叹了口气,宇文潇摇头说道:“他不会知道,我离开金鼎国的时候十分秘密,除了少情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少情已经派人替我告诉皇上,说我因为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因此躲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
方独自伤心去了,至于什么时候才会伤心完,没人知道,因此我无论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原来是这样?那还好。百里倾云点了点头:“话虽如此,王爷还是尽快回去比较好。安逸王府那么大一份家业,总得有人主持才可以。”用苦肉计将宇文潇逼出来,并且消除了所有的误会之后,百里倾云自是无比开心,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月无泪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巴不得宇文潇天天都来陪着百里倾云,竟比正主儿还要急不
可耐。
幸好宇文潇比月无泪还要急不可耐,因此每天都是天色刚一擦黑他便堂而皇之地进入露凝斋陪着百里倾云一起吃饭,一起相拥而眠当然,只是单纯的相拥而眠而已,要的是那份心灵的宁静和满足。一连几天之后,百里倾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对外宣称自己已经完全康复,露凝斋周围的禁制已经可以解除了。众人闻言自然十分开心,尤其端木摇曳更是喜不自胜,刚一得到消息便乐颠颠地跑过来
看望。
早知道第一个赶过来看望的人必定是端木摇曳,百里倾云丝毫不感到意外,上前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有劳太子殿下挂念,妾身感激不尽!”“公主无需多礼!”端木摇曳忙上前两步搀扶,“公主是为了救乌兰国的百姓才感染瘟疫的,摇曳心中愧疚得无以复加,都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歉意了,哪里还敢接受公主的感激?对了,公主的身体真的全
好了吗?摇曳给公主带了些补品过来,给公主补补身子。”“谢过殿下。”百里倾云答应一声,看了看桌子上那些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盒子,知道里面装的必定都是些名贵补品,不由很是无奈。看到月无泪奉了热茶上来,她忙端过来放到了端木摇曳的面前,“太子
请用茶。”因为宇文潇的关系,月无泪对端木摇曳更是看着不顺眼,若不是怕连累百里倾云,她早就一个白眼儿飞过去了。但饶是如此,她脸上还是半分笑容都没有,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仿佛想要监视着端木摇曳,生怕他会对百里倾云做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