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气氛不对,秦桦忙拉着祁洛寒坐下,打着圆场道:“就是就是,以你的文采与武功,在整个北朝国,你要是认第二,是没人敢认第一的,所以啊,这个职位你是当之无愧。”说罢,秦桦拍了拍他的肩头,既是在安慰,也是对他的信任。
话虽如此说,可眼下的气氛却是并没有因为秦桦的话而变得松懈一些,倒是上官语宁见着众人这般,倒有些不乐意了,“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在干什么呀,人家祁公子凭着自己的才干得到了赏识,不过就是职位高了一些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些,只怕不只是单单高了一些吧。
夕若烟汗颜。
见上官语宁妄下断言,北冥雪心知她不熟悉朝中之事,便凑过去与她小声说道:“话不能这样说,自古以来,状元能得到的官阶不过也就在六品左右,而榜眼和探花也只是在八、九品徘徊,只有日后有了什么卓越的功绩方才能够一一进阶。”可是这一下子就做上二品御前侍卫,还管辖御林军的状元,自北朝以来,祁洛寒应该还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
听了这话,上官语宁愣了一愣,北冥雪只以为她听进去了,遂放心地点了点头。
可谁知这才放下心来,却又听着她道:“那又如何,凡事都有例外嘛!我爹爹从小就跟我说,说亘古以来就没有什么规矩是一成不变的,还说咱们北朝之所以能在中原称霸,不但是因为皇帝表哥有着一个善于治国的头脑,更是因为表哥知道善用人才,不让一些有才华之人被埋没。”
上官语宁一席话,宛若一顶高帽子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给扣在了北冥风的头上,这番不经大脑的话,不但给反对祁洛寒位居二品官阶的人堵了嘴,也更加是说得北冥风龙心大悦,爽朗的笑声响彻在暖雨台中。
都说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却没想想到,今个儿上官语宁竟还是将拙说成巧了。
夕若烟掩唇一笑,“你啊,真是在这儿白瞎操心,也不嫌累啊!”
“这话怎么说?”上官语宁摸不着头脑,这事怎么倒变成是她白瞎操心了呢?
抬头朝着对座的祁洛寒投去一眼,夕若烟莞尔一笑,遂又抬眸朝着座上的北冥风看去,其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直到上官语宁的追问,夕若烟这才缓缓道:“你自己倒是说说,祁状元的文采与武功,你我都是亲眼所见吧,这一点自然是值得肯定的。虽然这一次皇上安排给祁状元的职位打破了以往的常规,可是方才你不也说了吗,咱们北朝国最注重的还是人才。有才能之人,便更应该给他一个好的职位让他得以发挥,这才不至于埋没人才,让北朝国失去了一个能文能武的大臣啊!”
对于夕若烟的问题,上官语宁是一一赞同点头,可是越听着后面,却有些不乐了,“明明是你们在这儿一脸不乐意的,我为他说话,现在你到还来说我,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哼!”
上官语宁不乐意地背过身去,许是真的恼了,竟任凭夕若烟呼唤也不理会。
无奈,夕若烟只得道:“你是好心谁都知道,祁状元心里想来也是感激的,倒是你这么一劝慰,让祁状元感激之余,说不定还会让旁人误以为是我们大家反对祁状元得此官职呢!”
桌底下,夕若烟轻轻地拉扯着上官语宁的衣角,上官语宁赌气不理睬,可久而久之也就心软了下来,回来见夕若烟对自己在使着眼色,又看了祁洛寒一眼,这才缓缓反应过来。
在座的各位,除却北冥风与祁洛寒,剩下能够对此评判的便就只有北冥祁与秦桦二人,她们身为女子,即便是觉得这样不妥,可后宫不得干政,所以她们也是断断不可以插话的。
在座三个男子均是北朝国地位一等一的,这提议是北冥风自己说出来的,他当然是不会反对,而秦桦与北冥风向来又是一个鼻孔里出气的人,单看方才他那镇静自若的样子,想来此事他应该也是提前就知道的,便更加不存在什么反对一说,至于北冥祁……
他与北冥风一向不和,他同不同意此事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北冥风也更加不会在意。今日之所以召了他们齐聚这里,不过就只是将此事先宣布一下,不管众人同意与否,此事不过都是已成定局。
而此时聚在暖雨台的众人,其身份地位不容小觑,若是在场众人没有人反对,那么这个二品御前侍卫一职,祁洛寒是当定了。
毕竟这升阶一事也来得太快了一些,而且还是直接进到二品,难保朝中不会有人议论或是反对,可只要一但在场的这些人同意,又有谁敢作出反对之声,难道就不怕与皇家为敌吗?
北冥风今日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说到底也只是走了一个形势而已,不过也只是为了祁洛寒的仕途在考虑,可是他越是这样偏帮着祁洛寒,便越是让夕若烟怀疑其中是否有着什么。
她总觉得今日的北冥风有些奇怪,可祁洛寒又不像是那种会撒谎的人,而且方才他在说与北冥风仅仅只见过两面之时,她见他说得诚恳无比,也实在不见有什么撒谎隐瞒的迹象,可北冥风又实在不对劲儿,但这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儿呢?
第一次,她突然感到北冥风竟然有着事情在瞒着她,而且还是那种她如何猜也猜不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