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祺阁花厅,除了庆儿以及前来的三位太医留在渡月轩为夕若烟诊治外,其余人全都退离了渡月轩,来到花厅内。
北冥祁因为救夕若烟全身湿透,方才又被北冥风打了一拳,在知道此事与他无关之后,北冥风也没有再为难他,便准了他先行回去。
其余的人都被北冥风叫到了花厅内,就是本没来的李常在也被吩咐去请了来,凡是当时在暖雨台的人,此时都已经全部聚集在了花厅,这一次,他势要找到究竟是何人所为。
描金赤风檀木阔椅上,北冥风一脸怒容凝着厅中众人,龙袍上金龙缠身更显其威严,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不带一点儿暖色。
北冥风迟迟不言,却是在心里将众人给打量了一遍。
今日前去暖雨台的人几乎全是他最亲近的人,秦桦与北冥雪,以及上官语宁都可以首先排除,就单单凭着他们与夕若烟的关系,便不可能会下手加害。
祁洛寒也可以排除,据秦桦所言,他自从进宫之后他们两个便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做这些事情,何况他与夕若烟无冤无仇不说,还曾是旧识,又怎会下手加害?
至于北冥祁,那是他最为怀疑的一个人,可是单看今天北冥祁看夕若烟的眼神,他虽然不喜欢,却也可以确定,他并不是那个加害夕若烟之人,况且,若烟的命,还是他救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打量的目光在霎时间变得凌厉了起来,落在李常在的身上不禁吓得她浑身一哆嗦,险些便要跪了下来。
众人顺着北冥风的目光看向身后的李常在,还不待她们说话,秦桦与祁洛寒已经先迈步进入了花厅。
“查得怎么样?”北冥风率先开口,着急的想要知道一个结果。
两人对视一眼,祁洛寒开口道:“启禀皇上,臣与秦将军去过沁心湖查看,也命人将木板打捞起来看过,木板有被人损坏的痕迹,想必,应该是有人先将木板损坏,导致船底进水,从而船只翻沉。那人的目的,应该是……夕御医。”
“哼!”北冥风冷冷一哼,一掌重重的拍在身侧的紫檀桌上,顿时吓得人一哆嗦。
“表哥,此人心机深沉,手段又如此狠毒,你一定要抓到他,好给若烟姐报仇。”上官语宁恨恨的道,来时她便听说了萍妃陷害若烟姐的事情,如今萍妃已殁,宫中竟然还有人使出这样狠毒的手段来伤害若烟姐,此事一定不能够善罢甘休。
北冥雪也连连点头,“是啊皇兄,夕姐姐三番四次受到迫害,如果这一次再不严惩,下一次,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嗯。”上官语宁赞同的点头。
秦桦看着她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是要严惩背后之人,心中虽也与她们是同样的想法,可是若真的是严惩了,对夕若烟来说,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云烈冷眼旁观看着这一切,自然也是将众人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唇边掀起一抹冷嘲,却并不开口。
“皇上。”见北冥风久久不言,祁洛寒在沉默片刻之后,将一件东西拿出,“这是微臣在去沁心湖查看之时,从打捞起的木板中发现的。”
北冥风示意,玄公公会意接过祁洛寒手中的布条,随后呈上。
望着玄公公手中呈上的布条,北冥风浓眉紧皱,面色冷冽异常,一股怒火正悄悄的在心头滋生。
“这布条看上去,倒像是女子身上的衣衫一角。”上官语宁远远瞥见一眼,那有些艳丽的水红色,一见便是女子的,男子是不可能会用这般艳丽的颜色。
“让我来看看吧。”北冥雪道,玄公公立即将手中的布条呈上。
将残缺的一点布条拿在手中,北冥雪仔细的看着。
这布条若真是衣服上的,那定是女子的无疑,可是这布料摸上去并不柔滑,想来应该也不是出自锦绣斋的衣服,那就肯定不会是夕姐姐的了。
可会是谁的呢?
北冥雪疑惑间,忽听李常在在一旁问道:“夕御医落入水中,若是不小心被木板划破了衣衫,留下了这个布条也未可知。”
北冥雪摇头,“不可能,夕姐姐平日所穿的衣服都是锦绣斋所出,锦绣斋的衣服向来都是最好的,质地柔滑,穿在身上也很轻便,可是这个布条质地很是一般,怎么可能会是夕姐姐的?”
就算不说这个布条,就说夕姐姐的喜好,夕姐姐很少会穿粉色这类艳丽的衣服,而今日夕姐姐所穿明明就是水绿色的,所以这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夕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