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夕若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因为之前入狱一事害得醉仙楼门庭萧条,如此她便放心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三楼,如王掌柜所说,醉仙楼果真是休业一天只为了她的到来。
一踏入三楼,入目皆是两旁站得笔直的青衣婢女,一见夕若烟上楼,皆齐齐的唤了一声“姑娘好”,随后方在一名青衣婢女的领路下走进了雅间。
柳玉瑕早已经在雅间等候多时,见夕若烟进来,忙起身笑脸相迎,“若烟姑娘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今儿该见不到姑娘了。”
笑意盈盈间,目光落到夕若烟的脸上,柳玉瑕笑容一滞,却只一霎那便又恢复如常,拉着夕若烟就着梨花木凳而坐。
“我不过只是迟到了半刻钟,老板娘又怎能认定今儿我就不来了呢?”接过青衣婢女递来的茶轻酌一口,茶是上好的碧螺春,茶入口,更加是回味无穷,就连夕若烟也忍不住赞叹一句:“果真还是老板娘这儿的茶好。”
“姑娘若是喜欢,回去时那就带一点吧!”柳玉瑕招手,伺候在侧的青衣婢女便领意退下。
见伺候在侧的青衣婢女退下,夕若烟会意庆儿,庆儿随即上前将房门掩上,前者方才开口:“老板娘,你知我来意,若烟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在宫中想了多日,若烟相信老板娘的为人,也对我俩的情谊有信心,今日来,是来请老板娘帮一个忙的。”
“玉瑕亏欠姑娘一条命,姑娘有所吩咐但说无妨,玉瑕定当竭力而为,绝不推辞。”目光锁在夕若烟略显苍白的容颜之上,柳玉瑕轻皱眉头,却并不表露半分。
夕若烟点头,心中思绪万千,踌躇许久,终于还是下了那个决定,“不瞒老板娘,其实我是……”
话语未落,柳玉瑕已抬手将其打断,随即目光落在关上的房门之上,沉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青衣婢女端着一个琉璃托盘而入,“老板娘,您吩咐熬的药已经好了”
“好,就放在桌上吧。”
青衣婢女领命将端来的药碗置于桌上,刚要退下,忽又听柳玉瑕开口:“吩咐下去,三楼所有人退至二楼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来打扰。”
“是。”
青衣婢女退下,房门再次合上。
夕若烟瞧着桌上那一晚黑乎乎的汤药,浓浓的药味充斥着鼻尖令人作呕,索性她多年习医早已习惯,可是只闻着这苦涩的药味,她便已经能够分辨出这药为何物。
“这药是……”
天山深处的千年雪莲,补气养身可是绝佳的上等药材,柳玉瑕这是何意?
见夕若烟不解,柳玉瑕却是一笑,伸手端起那药碗吹了吹,随后递至夕若烟面前,“我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株雪莲,说是在天山深处养了千年的宝贝,我瞧着你脸色泛白,血气不足,便命人熬来给你补身。现在趁着药还热,赶紧喝了吧,否则一会儿该失了药效了。”
夕若烟怔住,素手抚上自己脸颊,出门前她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还特地多上了一点胭脂,只是没想到,心细如柳玉瑕,竟还是让她给发现了。
“老板娘,我……”
“若烟姑娘有难言之隐大可不必说,玉瑕也不问,只是担忧姑娘的身子,还是赶紧将这药喝了吧。”说罢,又将药碗往着夕若烟面前送了送。
夕若烟怔了怔,随即接过柳玉瑕递来的汤药一口饮尽,庆儿也适时的递来一杯清水,口中苦涩味道才渐渐的消散了不少。
“若烟姑娘,容玉瑕多嘴一句,虽说这害人之心不可有,但这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柳玉瑕说道:“宫中人心险恶,你争我斗乃是常有之事,若烟姑娘是好心不去与她们计较,可若是一再忍让,自己受了气不说,难保不会误了大事。”
这话里虽然带了些其他含义,可柳玉瑕也说得直接,半点儿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也一如她人这般洒脱爽快。
有时候,就连夕若烟也觉得,其实做柳玉瑕也是挺好的一件事,她自食其力,也不用看人脸色,更加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会命丧黄泉,人生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是比什么都要好的。
夕若烟浅浅一笑,“若烟受教了,我们还是来说说正经的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