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诚邀,不胜荣幸,怎好不去?”夕若烟朝他摆了摆手:“行了,今儿起得太早,现下倒是有些困了,我得回去小憩一番,养养精神。”
“快去快去,别忘了两日后的国公府寿宴。”秦桦连声催促,未及转身,已是冲着那抹俏丽纤细的身影高声提醒。
夕若烟不及回应,带着庆儿沿着石子路往前走去。
绕过荷花池,遥遥便见前方耸立着的宫殿,庆儿亦步亦趋跟在左右,轻声问:“国公大人也是两朝元老,此番特特送来送来请柬,可见其对主子的看重。”
夕若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可我怎么觉着,这里头是大有文章呢?”
“唔?”庆儿侧着脑袋,一脸费解。
夕若烟转头朝她宠溺一笑,也不解释,只迈步朝前而去。
两日时间不长,转眼间已是到了国公司徒青寿诞。
作为两朝元老,又是开国元勋,司徒青在朝中可谓是举足轻重,不但朝中各大臣已是早早备下了厚礼前往国公府,就连一向居高自傲的祁王殿下也协同王妃赴了宴。
司徒青久不参与朝政,其影响力却是丝毫不逊于当年,一朝请柬发出,身份地位各不相同之人纷纷前来赴宴,就连不能亲自前往参加的北冥风也着人送了份厚礼过去。
马车穿过热闹纷杂的人群停在了庄严宏伟的府门前,说来国公府还是当年先皇赐下,近年来曾几次翻修扩张,如今只遥遥立于门前已是觉得庄严奢华,可见其主人家那不可撼动的地位。
庆儿小心翼翼扶着夕若烟下了马车,主仆二人立于门前,望着大开的正门迎着来往的宾客,府内一众小厮笑意盈盈招呼着。为首的一人身姿挺拔,昂藏七尺,锦衣玉带,风度翩翩,着一身品竹色衣袍立于其间,竟是平白夺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走吧。”
踩着莲步上前,夕若烟身姿窈窕,肌肤白皙细腻,一身云雁细锦衣配着月牙凤尾罗裙,简单素雅间更衬出女儿本是真国色。腰间一条细小云带勾勒出完美腰身,一出场,便引得不少目光相继投来。
那着品竹色华服的男子遥遥见了,当先一步走来,立于夕若烟面前站定,拱了拱手,道:“素闻夕御医从不出席各种宴会,原以为今日是见不到人了,没成想今日能大驾光临,当真是我国公府的荣幸。”
“少卿大人言重了,国公府盛邀,乃是若烟的荣幸。”夕若烟不卑不亢,唇边冉冉笑意,既不如何亲近,却也不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司徒国公膝下育有两子两女,眼前这位,便是其下第三子司徒熙睿,现任大理寺少卿一职,文韬武略,倒是颇受器重。
“家父前段时日感染风寒,洛寒留下照拂无暇抽身。临行前,义父曾特意交代,命我带上贺礼前来祝国公寿辰。因病气缠身不便前来,还望主人家勿要见怀。”夕若烟施施然福了福身,言语间恳切真诚,低眸垂首的模样却是多了几分惹人怜的柔弱。
司徒熙睿虚空扶了扶,言辞间更是客气:“哪儿的话,祁大人抱恙,原该在府中好生休养,等哪日得空,我必亲自登门拜访。”
夕若烟客气一笑:“少卿大人不加怪罪已让若烟感激,庆儿,快快奉上贺礼。”
“是。”
庆儿上前,双手奉上两个精致的盒子。
“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还望不要嫌弃。”
司徒熙睿双手接过,再转身递给了身后管家模样的人,这才侧身让了道,示意夕若烟入内:“请。”
夕若烟颔首,由小厮领着入了国公府。
北朝民风开放,未出阁女子也可外出走动,可遇大型宴会之时,主人家在考虑下仍会为女子另设一处小天地。这未出阁的女儿家总归是清清白白,若与同样不曾娶亲的男子同处一室难免不会惹出一些闲言碎语,故此,虽不设男女大防,却也并不曾共处一片天地之下。
虽有这些规矩在,但仍有官员家眷一起不设防的谈天说地,那也自是另当别论。
小厮是个懂得眼力劲的,一路领着夕若烟穿过雕花回廊,踏入后园一处别样精致的地儿。
“前面之人夕若烟,夕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