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也跟着再次飘了起来。
随着挥刀动作,翻飞的衣袍一角,隐约露出“畏”字组徽的绣纹式样。
……原来如此。
——她的同伴害怕了。
她自己也是。
无端冒出这样的想法,她下意识地抬眼,恰好对上了正前方场边的少女,那副不辨情绪的冷澈目光。
下一秒,刀光落下。
霎时间,较之先前深刻许多的痛楚感,倏地自体内炸裂开来……这显然是几分钟前的少年还完全达不到的战力。
“……!”
想到什么,犬凤凰的心头忽然随之一片雪亮。
——她是故意的。
故意让奴良陆生上场。
故意安排刚才的“休息”。
她愣愣看着前方那道纤秀娇小的身影。
……故意用这种方式,激出他们的畏惧。
——众所周知,奴良组的本源力量,即是“畏”。
她在用他们,来为奴良陆生的妖力增长加冕。
……以这种方式。
时间流逝,少年的刀势却变得越发凛冽凶狠起来,划出的伤痕一道比一道深——
锋刃划过空气的破空声,刺破皮肉仿若割裂衣帛的声音,还有同伴喉咙里隐忍压抑的痛哼。
——这个样子,像不像是凌迟?
又一道刀光划过眼前,深深嵌在肩上。
少年收刀的同时,小股的血液从伤口里溅泵出来,犬凤凰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架住对方手中的刀。
手指触到冰冷黏湿的刀身,她的头脑中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她能动了?
心里冒出这句话的一刹那,眼角余光依稀看见,场边的少女微微皱了皱眉。
而后,几步远外,三只镰鼬的闹腾声久违地响起来:
“哇呀呀呀呀——!陆生哥哥加油啊!”
紧接着,毫无预兆地,先前那股束缚感再次降临于身,架着刀身的手以当前的怪异姿势僵在了那儿。
犬凤凰跟咫尺之距的少年对视着,有一瞬间,彼此双方都怔了住。
不对劲……
有哪里不对劲!
刚才那一瞬间她明明恢复了行动力,就在——
就在三只镰鼬跳起来之前的一瞬间……
——镰鼬?
……被座敷留在场上的镰鼬。
乍一看,她似乎的确是受了激将,故意把小孩子派上场——可要是抛开表面呢?
从行为本质上看,其实是她宁肯把凤凰火换下去,也要把三只镰鼬留在场上……
再往前追溯,整整两天,六十多场比试,无一不是以镰鼬的行动为开端。
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