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一笑,和颜悦色道:“除了镇宁侯府,谁还能来给她送东西!”
说着话,眼见那小丫鬟面上戒备消除,便提脚进门。
小丫鬟径直引了苏瑜进屋,“姑娘,镇宁侯府的人来看您了。”
被小丫鬟称作姑娘的人正坐在床榻上怔怔出神,一手抚着小腹,一手端了一杯牛乳,听到镇宁侯府四个字,顿时一愣,转头朝苏瑜看来。
四目相对,苏瑜在她面上看到一个发红的手指印,想来是今儿一早,被萧悦榕打的吧。
意识到苏瑜在看她的脸,不由下意识伸手一触,目光微闪,“你是?”
苏瑜便道:“苏瑜。”
闻言,那姑娘登时一惊,身子不由坐直。
苏瑜不理会她的惊愕之色,兀自找了一张放在窗下的椅子坐下,一扫裙面,缓缓抬头,一改方才在大门前的一团和气,冷声道:“我来就是提醒姑娘一句,与镇宁侯府为敌,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不得善终。”
那姑娘本就是扬州风月场的老手,也算是历经过各色人事,心头震惊闪过一瞬,很快冷静下来,娇声一笑,道:“苏大小姐能有这么好心来提醒我?”
苏瑜冷笑,“我是不是好心提醒你不重要,不过,总好过你受人耳光不能还手的强吧!”
那姑娘面容一白。
苏瑜便道:“不用我说,想必你也猜到陆徽和萧悦榕的关系,如今你怀了陆徽的孩子,陆徽一死,你腹中胎儿,若是个男胎,便是陆家唯一的香火,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吧!”
“与其和镇宁侯府为敌,你还不如好好生下一个儿子,至此彻底从良,陆清灼是三皇子殿下的宠妾,有三皇子殿下在,陆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你若是能凭着儿子将地位坐稳,这陆家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
随着苏瑜说话,那姑娘神色渐沉,若有所思看着苏瑜,“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生个男胎呢?”
苏瑜一笑:“是不是生个男胎,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那姑娘眉心微蹙,略略偏头,凝着苏瑜,满目思量。
苏瑜转眸瞥了一眼吉月放在她手边礼盒,道:“这是上好的燕窝,养胎安神,最好不过,要过怎么样的日子,是要走康庄大道还是要去阴曹地府,随你选择!”
说罢,不再多言,苏瑜起身离开。
那小丫鬟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春风的人,转眼竟然就神色凌厉的让人心里害怕,及至苏瑜一离开,她立刻扑到那姑娘面前,“姑娘?”
那姑娘看着桌上的礼盒,沉默不言。
小丫鬟虽不知苏瑜和萧悦榕她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方才苏瑜的话,分明就是在挑唆这姑娘与萧悦榕为敌。
不安道:“姑娘,你当真要听苏大小姐的话?”
那姑娘眼底神色冷凝,却是一言不发,如葱手指,轻轻置于小腹。
小丫鬟一颗心惴惴不宁,道:“姑娘,她怎么会好心给您指一条明路!再说,就算是明路,陆家的家财,如何比得上镇宁侯府!她这是不知从哪得了风声,怕您坏了镇宁侯府的名声,才故意为之的,您可别上当!”
那姑娘朝小丫鬟看了一眼,转身复又靠在靠枕上,抚着小腹,道:“将那燕窝炖了,我这腹中胎儿,可是要好好补补。”
小丫鬟听她如是说,也不知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再劝又怕坏了事,只得应是,提了燕窝出去。
却是将燕窝交给厨房,兀自寻了个空档,直奔镇宁侯府后门,将苏瑜今日来过的消息,给萧悦榕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