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舍朝白得得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白得得也立即意识到有人过来了。
来人在门外问道:“全儿姐姐,老祖老让我问你,仙子可洗好了。”
“快了。还仙子呢,不知道多久没用过净身术了,咯吱窝里全是泥垢都能搓成条了。”容舍张嘴答道。
外面传来噗嗤一声笑,屋里白得得却对容舍举起了拳头,这男人可真小心眼啊,她刚才不过就骂了他一句,他居然就记恨上了,还污蔑她不干净。这绝对是污蔑!
“真不骗你,你要不要进来看看?”容舍继续对着外面的人道。
那女子迟疑了半刻,大约是还有任务在身,可惜好奇心害死猫,她应道:“好啊。”
这黄衫女子一进来,就又被容舍在背后“敲了闷棍”,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容舍对着白得得道:“把她衣服脱了。”
白得得愣愣地有些没回过神来。
容舍没好气地乜斜了“迟钝”的白得得一眼,自己蹲了下去快速地扒了那黄衫侍女的衣裙,然后抓起白得得先才脱下的冰雾云柔纱还有水璃罗给她穿上。
这个过程容舍的手速都特别快,好像他扒拉的不是个陌生女子的衣裙,而是一只小兽的毛皮一般,反正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和迟疑。
紧接着白得得便看见容舍又将另一幅画扔到了这黄衫女子身上,顷刻间白得得就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生得一模一样,连她本人都有些分不出真假了。
白得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来容舍刚才扔给她的画,画的应该就是刚才被处理的那位绿衫侍女的皮了。
白得得从没见过,也从没想过,有人的画技居然可以这样用,也难怪当初顾晓星居然会找容舍帮她画像,由画入道,还真是神乎其技啊。
现在白得得已经猜到了容舍的打算,立即上前将那个被扮做她的侍女扶了起来,眼前的情形是宜早不宜迟,得赶紧离开才好。
容舍侧脸看了一眼主动上前配合的白得得,传音道:“全儿比较碎嘴,刚才也是为了骗这侍女进来,才那样说的,多有冒犯。”
容舍这么一说倒是搞得白得得不好意思了,她一向是受不了别人对她说好话的,总之只要你话说得好听,大小姐心情好了,自然就各种顺服。
不过白得得没意识到的是,她对容舍的要求有多低。容舍刚才的话哪里叫好话啊,顶多就是实事求是地道个歉。大概容舍只要不拿下巴看她,她就已经觉得他态度和蔼了。
白得得冲容舍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扶着假白得得走了出去,然后一边走一边道:“不过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好点儿的借口?除了女花子外,有哪个女的咯吱窝下面能搓泥条啊?这个估计是脑袋不好使才进来的。”
容舍对白得得的话似乎有些吃惊,因为这姑娘的话真的有些不按牌理出牌。
“还想有下一次?”容舍问。
白得得摇摇头,“我的意思你下次万一救别的姑娘,虽然你是好心,但真的叫人感激不起来。就好像我们易地而处,我对外面的人说,你……”白得得示意性地往容舍□□处看了看。“你肯定也不会感激我吧?”
容舍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得得,讽刺道:“你懂得可真多。”
白得得当然不会告诉容舍,这就是小菜一碟,她可是跟着她爹“耳濡目染”过医术的。
白得得扬了扬下巴,知道容舍肯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的,“总之就是,你继续这样的话,没有姑娘会喜欢的。哪怕是故意博人注意也最好不要这样。当然,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在想那些对你所表示的姑娘的名字。”其实白得得就是特制顾晓星啦,“但是她们多半真心喜欢的是你得一宗宗主的位置。”白得得这话还真是颇为语重心长,绝对是一片好心。
两个人就这么走着,因为一路交谈而分神,就显得十分从容了,完全没有引起周围路过之人的怀疑。
可就在下一刻,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中年八撇胡须男就叫住了她俩,“老祖已经在催了。”
容舍二话不说地将手里的假白得得推进了那男子的怀里,然后露出个倨傲的神情看着那八撇胡。
老祖的侍女各个都是鼻孔朝天的,那男子也不多说,接过假白得得就往回走,乐得偷摸一把,顺便带去老祖跟前,老祖高兴了,说不定还有赏。报喜的事儿大家都不愿错过。
容舍见那男子一走,立即对白得得使了个眼神,两人立即转身朝另一条路走去。白得得跟在容舍身后,在没有人的地方以为就该施展身法跑起来了,没想到容舍却反而慢了下来,又开始画画。
白得得好奇地站在他身边看他作画,他画的是这庄子里的景色,惟妙惟肖,明明在画纸上,却仿佛跃然而出了。前方不远处从小径里转出一人来,容舍将画纸一抛出,白得得就见那迎面而来的人直直地走进了容舍的画里,还毫无察觉。
容舍就这么一直走一直画,白得得算是看出来了,他的那些画有迷神之用,不像阵法,人走进去没多久就能意识到自己是在阵里,但是那画里却和真实世界几乎一模一样,人走了进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走进画了,让他们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这样就能为她和容舍争取更多的逃亡时间。
白得得佩服地看着容舍,难怪这人修为这么低,居然还敢直闯陶为舟的老巢,“你这画能迷惑得住那老色0鬼吗?”
“这个不论修为,但脑子好使的,很快就能看出破绽。”容舍道。
尽管容舍没有保证什么,但是白得得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了心。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出来了,原以为即使是她外公亲自来也要耗一番功夫的,竟然这般就被容舍破了局。
心情放松下来后,白得得再看一身粉衫的容舍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尽管他顶着的是那全儿的脸,可是知道身体里是容舍,白得得还是觉得很好笑。“那个,你打算一直穿着这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