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好好说话。”宋老夫人道。
“老夫人,圣上下旨,命老将军带兵迎击犬奴的军队。老将军已然应了,求老夫人赶紧劝劝吧。”
“犬奴人罢了,何须惊惶至此?二十年前,老将军便将犬奴人打了回去,整整二十年秋毫莫犯,如今贼心又起,谁会惧怕他们。” “可此次犬奴人纠集了二十万人的军队,圣上、圣上只许老将军五万人。命老将军务必击溃敌军。犬奴人边关塞外长大,本就兵强马壮,顽强残忍。若双方人数相差不大倒也罢了,可这竟有四倍之差,
老将军。。。。。。如今唯有老夫人可以劝说一二了。”
宋老夫人听到此处,身形不稳,往后仰去。宋长束大步上前接住了她,宋瑜笙与宋瑜箬也一左一右忙着扶住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的大丫头霓裳连忙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来让宋老夫人嗅了嗅,方才清醒过来。
“母亲没事吧?”宋瑜箬紧紧扶住宋老夫人的手,后者只是摇了摇头,恍惚一刹那间苍老了十岁。 “老将军已在整兵,老夫人请快些去吧。”那人急道,宋老夫人却摇头,道:“外寇来袭,便是寻常人家的男儿,也该拿起缨枪于战场杀敌。何况我宋家?燕璋上不了战场,四小子年幼。。。。。。你去叫上三小子
,带了衣裳,与他父亲一同征战。便是一同折在了战场上,也不负皇恩浩荡。”
宋老夫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我亲自与他收拾衣裳,再写封信给二小子,叫他直接去沙场与他父亲兄弟会合。”
“二哥哥尚不知在何处,怎么去找呢?三小子也还未及冠,这就叫他面对生死,会否太早了些?”宋瑜笙道。
“你父亲十二岁便斩了敌将首级,燕璋九岁那年便跟着你父亲上战场。三小子已经十四岁了,还小到哪里去?”宋老夫人道,宋瑜笙见她有了怒意,便低下头不敢在说话,只是扶着人出去。
顾盼跟在众人身后,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向了那里站着的宋瑜笛。
自宋老夫人进来之后,她便退到了一旁,后来发生了这些事,也恍若未闻。只站在那里望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会子抬起头,忽见顾盼望着她,不由冷冷一笑,便要离开。
此时人已散尽,顾盼索性拦住了她,问道:“你父亲兄弟要上战场,九死一生,便一点也不担心在意么?”
“担心又如何,在意又如何?能帮得他们多杀几个人还是多得几袋粮食?我便是哭死在这,对他们也无半点益处,何必浪费泪水。”宋瑜笛冷笑道,面上满是讥讽。
“方才听你那样护着四姑娘,也不像是个冷血无情之辈。怎么这会儿说出的话,那样伤人?”
“他们也配与箬儿比。”宋瑜笛的眸光愈冷,似乎不愿再与顾盼说话,径直离开。
顾盼则是去了宋家三子,宋长棋的院子里。
此时东西已然收拾好了,众人皆站在院中。宋长棋面上还有些无措,而他的生母,杜姨娘虽是笑着,眼圈却泛红,显然是哭过了的。 “你此去,不求建功立业,却也不得露怯。你父亲与哥哥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你若敢丢了他们的脸,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宋老夫人道,宋长棋喏喏地点了头,她便又看向杜姨娘,“你也别难过,宋
家男儿命中有血,该当在战马上驰骋一生。一昧地护他在家中,只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