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禹不可置否的嗯了声。
“你们延陵家风风雨雨的,也不知历经了多少腥风血雨的夺嫡,还能屹立这么多年,想必还是有些保命的手段的吧?”姜曦禾终于抬了头,那眼光不单单是之前的冷淡,还莫名的带上了一种杀意。
延陵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退了。
“你们延陵家可算是一个百年望族了,既然这般枝繁叶茂,想必其间的龌蹉之事,断然也是不少的。”
“曦禾,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当年之所以被抱养到这里学艺,是因为你家族中正恰逢变故,你父亲这一脉,性命垂危,已然有了倾颓之势,所以你的父母,不得不将你送到了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期望在最后能保留最后一点血脉。”
延陵禹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除了我延陵的嫡系之外,无人能知,你知道什么叫无人能知吗?”
“死人都是不会说话的,自然是除了你嫡系一脉,无人能知了。”姜曦禾笑的风轻云淡。
“你既然知道,那说出来是为什么?”
“帮我一个忙,就当我欠你一份情。”
延陵禹带着些讥讽瞧她:“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我如今失忆了,却还会能如数说出你家族当年的情况,那等我恢复记忆,你觉得我会不会知道更多辛秘之事。”姜曦禾直直的看着他,“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我的身份不会像楚云婓说的那般简单的。”
延陵禹的眉头已经完全的拧在了一起,他看着姜曦禾沉吟了许久才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查楚云婓,我要知道他是谁?”
“延陵禹我劝你最好不要糊弄我,我对我恢复记忆是势在必得,我也相信你们延陵家想要差一个人,是易如反掌。我要楚云婓真真实实的身份。”姜曦禾撑着桌子起身,身上那种久居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显露出来,“我给你一个方向。”
“楚云婓并非大楚人,你往燕国和晋国这个方向去查,我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延陵禹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你和我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只是想要查楚云婓吗?”
“我还以为,你是准备查查自己了?”
“我不喜欢我的消息被别人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姜曦禾笑,“明日带我上山采药吗?”
面对着话题的转移,延陵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来,反而还极温柔的笑了笑:“好啊。”
延陵禹才走,雪初晴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着姜曦禾的第一句就是:“大师兄去哪儿了?”
“大概是回屋休息了吧,怎么你找他是有什么急事吗?”姜曦禾已经重新铺开了一张纸,正规规矩矩的在上面练字。
“你在做是什么?”雪初晴见着延陵禹不在,一张小脸顿时就皱成了一团。
“我在抄心经,你要和我一起抄吗?”姜曦禾搁了笔,抬头看她。
雪初晴搬了一张椅子,大大方方的在她的面前坐下:“心经是什么?”
“一本佛经罢了。”姜曦禾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她的声音轻而缓,最适合念这些不过。
等她将整个经书念完,就见雪初晴一脸瞌睡的看着她:“听不懂,这个有什么意思吗?”
“祈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