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急不慢地出了牢房。
桂王随她出去。
金嵘坐在原地浑身发抖。这个年轻人心机太深,他以为她是来劝的,没有想到她是来逼他的。
一番“暧昧亲昵”的交谈,只有他们二人听得到。他也知道,稍后就会有人来问他谈话的内容……他会原封不动的复述,可是问话的人信吗?
明天?明天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
金嵘想到了邱文力。
他们隔着栅栏,他亲眼看着邱文力将腰带拴在了栅栏上,气息一点一点消失。
下一个,就是他了。
金嵘依旧盘腿坐着,角落里的马桶传来一阵阵的恶臭,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穿来脚步声,有人停在他面前,低声道:“大人让我问你,杜九言下午和你说了什么,你又说了什么?”
金嵘原封不动地回答了,“她说她明天还来,希望我还健在。”
他说着,冷眼朝问话的人笑了笑。
“菩萨保佑吧。”问话的人答了他,拂袖走了。
天亮了,金嵘依旧坐在原地,双脚发麻,周身冻的仿佛是个石块,他艰难地动了动,一束阳光从头顶投射下来。
“金大人,”牢头从栅栏里丢了一套棉衣裤进来,“金夫人给你的,天气冷穿着吧。”
棉衣就丢在腿边,还有一碗清水。
金嵘笑了,起来将清水喝了,棉衣穿上。顿时周身包裹着一丝暖气,他心情不错,甚至在牢房里原地走了两圈,打了一套儿时跟师父学的强身拳。
“金大人,”杜九言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四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牢头将门打开,杜九言热情地将包子递给他,“趁热吃,不用客气。”
金嵘没有客气,当着杜九言的面吃了两个包子,剩下的塞在口袋里。
“看,我说我能帮你吧。”杜九言低声道:“昨天交谈后,您今天就喝到了干净的水,穿上夫人亲手做的棉袄。”
“这才是落难老干部的待遇啊。”
金嵘冷笑,“承蒙你关照了。”
“不用不用。”杜九言含笑道:“我有诉求,当然就要有奉献的精神才行啊。”
金嵘换了个稍稍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杜九言也坐在他对面,“想了一夜,您想的怎么样?”
金嵘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杜九言道:“那我明天不来了?不来的话,你的待遇可就没有了。”
金嵘冷笑不语。
“放心,我还是会来的,再来一天。”杜九言说完,起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