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抒和陆思楚都不怎么能喝,偏偏仗着人多要把陈淮序灌倒。可几轮下来,两个人都喝倒了,陈淮序却神色如常。
他看着桌上醉醺醺的人,朝言蓁晃了晃杯子,道:“还喝吗?”
言蓁知道陈淮序的酒量,因此留了点心眼,没喝得太多,但此刻也有点微醺,便摇了摇头。
“不喝了。”她起身,“果汁没了,我去倒一点。”
她走进厨房,正准备踮脚去拿柜子上方的瓶子,身后就响起脚步声。
清冽的气息从背后裹上来,温热的胸膛擦着她的脊背,凭借着身高优势,他轻松地将上方的瓶子拿下来,递给她,道:“是这个吗?”
“是。”言蓁接过来。他却没动,始终维持着这个极近的距离,像是从后面抱住她一样。
她转身推开他,道:“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不急。”他用双手撑着料理台,将她圈在怀里,低下头去看她的眼睛。
言蓁扭头闪避,道:“你到底要干吗呀,别挡我路。”
“我请了年假,6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言蓁一愣,她问:“什么意思?”
“陪你去毕业旅行。”
“我什么时候要你陪了……我肯定和同学朋友一起啊!”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蓁蓁。”陈淮序的声音低沉,“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非常诚实地回答我。如果这个回答我们两个人都满意,那我们就一起去旅行;如果这个回答,我们之间有一个人不满意,我就乖乖地认输,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论是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还是她不愿首视自己的内心,给出了违背心意的回答,都算是他的失败。
言蓁的思绪有些混乱。
好奇怪的游戏。只要她咬定自己不满意,那他不就是必输局?
而且一起去旅行,听起来也不是什么惩罚。
她问:“什么问题?”
他不答,只是专注地看着她,道:“玩吗?”
陈淮序创业至今,模拟过无数风投案例,也实操过很多项目,有成功,也有失败,但他向来不惧怕这些。
魄力和胆识,但凡欠缺一样,在这个行业就无法生存。
在他看来,做什么事都有失败的概率。成功,往往是他们用尽一切努力,尽可能规避风险之后的结果。
他的职业注定了他需要无数次在这种波谲云诡、瞬息万变的“赌博”中求胜。
而如今,他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风险赌博,并且他必须赢。
为此,他愿意全身心地投入,以再也不能得到她作为失败的代价。
他赌她的心。
没有人说话以后,气氛忽地冷了下来。
言蓁靠在料理台上,越过他的肩头看了一眼客厅,确认那里毫无动静,这才将目光又转了回来,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为什么要下这样的赌注?
两个人至今有过大大小小很多个赌约,但她隐隐地感觉,他这次格外认真。
“你可以理解为,我不再那么有耐心了。”
这场暧昧游戏玩起来确实很有意思,但和她越是亲密,他就忍不住想要越多。
爱欲在心里形成的深渊是无止境的,除了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填满。
陈淮序将她垂落下来的一缕长发别到耳朵后面,手指顺势下滑,捧起她细巧白嫩的耳垂,用指腹滑过耳环吊坠上的棱角:“约法三章仍然成立,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也不会主动暴露我们的关系。”
“那这一个月,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