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病后,花无艳的生活清闲了许多,不再没日没夜地给人看病,时间一到,便会被秦可知或者香鲤强行拉回屋中,怕的就是她累着,对身体没有好处。花无艳知道她们的好意,便没有拒绝,顺着她们的意,时间一到就去休息。而这额就让她多了些时间去给阿叶讲述医道,同时也有了时间去看看京城的一切。出门几次,她也就更加感叹,这京城的繁华无限。
沿途,总是听到京城百姓,夸赞当今国主无比圣明的话。花无艳心想,到底是怎样的国主,能够收服民心?自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不是所有人上人都能懂得道理,爹爹以前经常这样告诉她。而每到这时,娘亲就会在一旁,皱着眉头责骂爹爹不该给她讲这些东西。而爹爹就会用复杂而又惆怅的眼神望着她,终究还是没再给她讲述为政之道。当然现在的花无艳还不知道,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够有所作为,所以他在无事的时候,自然会给花无艳讲述这些东西,即使她是个女儿家也是一样。
“小姐啊,你以后就该多来这街上逛逛,你瞧,多热闹啊!”走在街上的路上,花无艳正在晃神,秦可知在一旁突然说道,让她的意识回神。
听清了秦可知的话,她轻笑出声,反问道:“多出来玩玩?那以后病人来看病,我就不看了?”花无艳出门依旧戴着面纱,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而她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的感觉,所以也就没有丝毫的不自在。而且自从她的名气在京城渐渐打响后,京城百姓都知道这玉善堂的花无艳大夫,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离不开那块面纱。所以一见到戴着面纱的她出现在大街上,都纷纷给她让道,更有甚者,还会送给她一些农产品,或者一些小贩会送给她一些小饰品,小玩意儿。虽然不值钱,但都是百姓们实实在在的心意。花无艳乐呵乐呵地替她收下,笑得好不开心,露出甜甜的笑容,对那些百姓说“谢谢”。
“可知,我有些疲劳,我们回玉善堂吧!”其实她出来还没有多久,就是突然不想待在外面了,想要赶快回到玉善堂休息休息。
“这么快就回去?”秦可知抱着那些礼物,显然还没有玩够,她还是爱玩的年龄,自然不喜欢整天待在玉善堂中,好不容易出来一堂,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回去。
“你想玩,就多玩一会儿吧,我想回去了。”不想让秦可知为难,她又补充道:“我知道回去的路,你大可放心。”
“小姐,我怎么可以放心?我还是和你一起回去吧?”秦可知虽然有所不情愿,也应允了花无艳的话。然而当她们转过身子,想玉善堂的方向走去的时候,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阻止了脚步。
“小大夫!”
花无艳和秦可知又回头,望着声音的主人穿过人群向着她们的地方跑来,一路推搡着过路的行人,走得十分艰难。正是自那日喝酒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纳兰洺笙。只见他一身淡黄色衣袍,袖边绣着深蓝色的花纹,头发绾于银冠之中,冠上镶着几颗大小相同的宝石。衬得他整个人珠光玉彩,宛如仙人。只是头发微有些凌乱,面色颇有些潮红,大口地喘着粗气。因为天气有些潮热,所以额头上有着薄薄的一层汗水。
等到纳兰洺笙跑到自己面前,花无艳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似乎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后者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顾自地问道:“自前几日送你回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我让小厮去玉善堂拜访你,你不是很忙就是没有在玉善堂问诊,小大夫,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
花无艳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纳兰洺笙说完后,转身就带着秦可知离开,纳兰洺笙见到她这番模样,以为她生气了,便急切地追上去,拽住对方的手,问道:“为何不理我?是不是生气我带你去喝酒,还把你灌醉了?”
“你快放开我家小姐的手!”秦可知见此,有些恼了,一把将纳兰洺笙的手拉开,护在花无艳身前,挡住了纳兰洺笙的视线!然后只听见她气恼的声音,“你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带着我家小姐去喝酒,她会感染风寒,几个大夫都束手无措吗?”秦可知那个模样,就像是一个护犊子的老虎。
而纳兰洺笙听到花无艳感染风寒后,心里突地颤了一下,强行拉开秦可知,闪到花无艳面前,抓住对方的肩膀,上下将她打量一番,“你生病了?怎么不派人来通知我?你不是说会把我当朋友吗?”
花无艳望着他,着实有些头痛,本来应该出门就有些疲劳,不是很想说话,可是纳兰洺笙都这样想了,她也就只能出声解释一番,“香蕉男,我没有生气,如果我不想喝酒,谁也阻止不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也不该自责。”
“可是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还没有来看你,就凭这点,我就该自责!”纳兰洺笙肯定地说。
“哦?为何?”这下换花无艳不解了,都说他不用自责了,为何还是非要自责?
“作为一名女子,你愿意女扮男装陪我去勾栏楼,就说明你是把我当作朋友的。而作为朋友,我却不能在你生病的时候陪在身边,难道还不该自责吗?”纳兰洺笙振振有词地说。
“……”花无艳一时无言以对,让她惊讶的是,自己才认识他不过几天,因为一时兴起陪他去勾栏楼,而最后也是因为一时的情绪而陪他喝这么多酒,就这点小事,他就将自己当作朋友。花无艳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眼睛,能清楚地看出,对方并没有说谎。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需要自责,我也没有生你的气,我身体刚刚康复,这几日都在清修,所以变得不是很爱说话,可能让你有所误会了。”花无艳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然后顶顶地望着纳兰洺笙,清楚地告诉对方真的无需自责。
但是这话听到纳兰洺笙耳里却是另一种意思,他还是坚定地认为花无艳是在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