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干嘛!”黄副爷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嗓子。
“哼!”猴儿六吊儿郎当,很不客气地说:“您呢,麻溜走人,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黄副爷把脸一沉,“你小子放什么臭狗屁,我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自古以来,上家探望别人,有空着手的吗?!”猴儿六很猖狂地叫嚣着,“你穷,这我知道。可哪怕你没钱买酒买肉,你带个窝头、拿壶凉水来总还是可以的吧?您倒好,张着两只手,光杆儿一个。您呀,纯属是狗掀帘子——光拿嘴兑付呀!”
“猴儿六,你小子最好是积点儿口德,不然你得吃亏。”
“吃亏?”猴儿六把脖子一梗,嘴巴一撇,“我吃嘛亏?瞧你,牛皮哄哄的,你还喘上了。我实对你说,猴儿爷就算吃亏,也绝对不会吃你的亏。你呀,嘿嘿,俩字——不配!”
猴儿六说话很是嚣张,压根没把黄副爷放在眼中。
的确,这世上能把黄副爷放在眼中的人似乎也没有谁。
“小子,我非得堵住你这张破嘴不可。你好好瞧着,黄老爷给你变个戏法儿。”
“戏法儿?你老小子会变戏法儿。嘿嘿嘿……”猴儿六呲牙坏笑:“我倒要瞧瞧你会变什么样的戏法儿。你要是变出来还则罢了,你要是变出不来么,嘿嘿嘿……你妥妥就是老忽悠、瞎话精,你丢人丢到姥姥家,你是个糊弄人的孙子!”
“孙子嘿!”黄副爷跟猴儿六叫开了板,“我要是能变出来,你小子怎么着?”
“我呀……”猴儿六眼珠儿骨碌碌一转,“我趴地上给你磕三个响头,把你脚面上的老皴舔干净了。你要是变不出来么,你也甭给我磕头,我受不起,怕折寿。我只要你弄点水、弄点药进来。怎么样,这副牌你敢不敢打?!”
“好!”黄副爷反倒是得意上了,“我就跟你小子赌这一把。咱把丑话说前头,愿赌服输,死而无怨,你小子到时候可不能不认账!”
“有我两位大哥作证,我要是不认账,我就是你养的,我管你叫爸爸!”
说着,扭脸给刘广海还有程金锭使个眼色,“你们可得给我作证。他老小子要是说话不算数,等咱出去了之后,咱上他家堵他的门去,不骂上三天三夜不算完!”
刘广海与程金锭都很清楚,猴儿六是在为张小卜争取活命的本钱。眼下能拿来水和药的,就只有这个干巴巴的老帮菜了。于是,他们同声说好。
“得嘞!”黄副爷面露轻松,洋洋自得道:“儿子嘿,你瞧爸爸给你变个烧鸡出来!”
说罢,晃一晃瘦巴巴的身子,抖一抖塌了两个肩膀,脖子一摇,脑瓜拨浪两下,哈下老腰,伸手进大褂,往裤裆里面一掏,还真就拿出个鼓囊囊的油纸包来。
“儿子!你瞧,爸爸这不是给你变出来了吗!”
说着,把油纸包丢给了傻了眼的猴儿六。
猴儿六打个激灵,赶紧撕开油纸包一瞧。
“妈哎!真是烧鸡呀!”
“你爸爸我不光能变出烧鸡来,还能变出酒来呢!你小子睁大眼珠子看好了,爸爸说变就变。格里格里格里,爸爸变!”
伸手往裤裆里面一掏,果真还就掏出了一瓶烧酒来!
“我天!好大的裤裆呀!”猴儿六两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把裤子扒下来,我到底看看你里面还藏着多少好玩意儿!”
话音未落,跳过去就要扒黄副爷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