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爷,他准是惦着用佛法感召您呢。”
“吴爷,他这是诚心不拿您老人家当霸王。”
“吴爷,甭跟他废话,打王八蛋的!”
纷纷起哄架秧子,生怕打不起来。无聊之人就是这么无聊兼缺德,并且缺德带冒烟儿。
吴明德叉腿挡在桥中央,用小棒槌粗的一根手指头指着童金光光板无毛的秃脑袋,咧着大嘴一声笑:“过去韩信为了能够过桥钻过卡巴裆,今儿你童金光要想过桥,也得钻过去!”
“好哇,真好!和尚,你倒是钻呀!”
“钻!钻!钻!……”
起哄架秧子之徒声声呐喊,催着童金光麻溜受胯下之辱。
童金光就跟耳朵聋了似的,脸上依旧是一平如水,丝毫没有惧意,也没有怒容。就那么合掌立着,好赛一具石佛。
“吴爷,他不敢。”
“吴爷,他不给您老面子!”
“吴爷,甭跟他废话,打王八蛋的!”
“哼哼哼……”吴明德撇嘴冷笑,嚣张又狂妄,“童金光,我听说你妈妈干过窑姐,有这么回事吧?”
这番话一出口,“石佛”立时抖了一下。
这是童金光最不愿意记起的伤心往事,而吴明德却偏偏要用这段既伤心又痛心的往事激怒童金光。
“吴爷,他不说话就是认了。”
“哼哼哼……”吴明德更是气焰嚣张,“我听说你妈妈是个浪中浪,浪得没边儿,弄不舒坦不收工,一天起码得弄百十号拉地牛子的苦力,她才勉强舒坦。是吧?”
“吴爷快看,他变脸了。他要急眼!”
的确,童金光变了脸。五官扭曲,满溢杀气。
“好!”吴明德很是得意,“来吧,掏刀子跟你吴爷比划比划!”
“吴明德,我问你,你信报应吗?”童金光厉声叱问道。
吴明德把黑粗脖子一梗,回了俩字——不信!
“好!你犯了“口业”,报应会报在你的嘴上。你信不信?”
“不信!”吴明德叫了一嗓子,问众人:“你们信吗?”
没人应声,全都不敢说话。
“呸!”吴明德啐口老痰在地上,“全你妈妈不是好玩意儿!”
“童金光。”吴明德扬了扬下巴,“来吧,别愣着了。”
说着话,伸手往后腰一抓,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拿在了手中。
“这是要干嘛?堵成这样,还怎么让人过桥!滚开,都滚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巡警大声嚷叫着。
“快别嚎了,‘剥皮鬼’要宰活人了。”有人小声提醒巡警。
巡警一听,转身就走,生怕让“剥皮鬼”剥了自己的皮。
似乎这种事情,巡警不敢管,想管也管不了,所以才会让吴明德之流越发的目无法纪,也越发的嚣张狂妄。
“吴明德,我不怕跟你斗,你敢不敢换个地方?”
“换地方?为嘛呢?”
“这里人多嘴杂,乱。找个清静的地方,大门一关,就咱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