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良!”三驴扯着脖子驴叫似的吆喝着,“不是小太爷怕你,是俺家寨主爷有言在先,念你是条耿直汉子,不与你一把见识,今儿你想打,小太爷偏不与你打。”
“对!”四羊帮腔,“别以为我们怕你,是我们不稀得搭理你。”
“曲老大,甭跟孙子废话,你发句话,让兄弟过去宰了他们!”
有不服死的棱子,意图邀功,叫嚣着要宰了三驴与四羊。
曲良是带头大哥,他不发话,没人敢动。
说实话,三驴和四羊心里面不是不惧曲良,而是假充硬汉子,为得是保全一些颜面。
“闪开路子,让他们走。”
曲良一声令下,有听话的兄弟当即闪到两旁。但也有那种不怎么听话的,只等三驴一伙离近了之后,冷不丁给一刀子。
曲良料到会有这一手,警告说:“谁敢背后捅刀子,别怪我曲良手黑。”
一句话算是救了三驴四羊以及几十号兄弟的命,这叫小哥儿俩打心眼儿里感激曲良。
见到了小嫂子草儿,三驴耷拉着一张驴脸,气不忿地把经过一说,并请小嫂子责罚。
草儿哪里会责罚他,反倒是劝他别上火,地盘丢了无妨,人没事就行。
要说二狠子也真是好福气,能有小毛桃和草儿两个明晓事理的女人作为贤内助,他在牢房当中大可不必挠头上火。
这天东仁来见二狠子,首先表示惭愧。
二狠子劝他不必自责,还是那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为损失一城一地而烦恼。
再者说,敌多我寡,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一味死磕,有人在就有翻盘的本钱,所以,保存实力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听二狠子这么一说,东仁赞许道:“你能这么想,足见你老弟必是成大事之人呀。”
“东仁兄谬赞,若无你老兄的帮衬,兄弟我哪能有今天,我能否成大事,全靠老兄的关照。这份恩情我会牢记于心,至死不敢忘。”
“兄弟说的哪里话,你我乃是自家兄弟,没有彼此你我之分,你这样说,反倒叫为兄的无地自容了。”
“好好,不说,不说。”二狠子洒脱大笑,笑罢又问东仁:“秦少琼那边没有动静么?”
东仁道:“说来也是怪了,照理说这是秦少琼夺回地盘的最好时机,然而他却毫无动作,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二狠子又问:“廊坊那边也没有来人吗?”
东仁道:“一直不见有人过来。”
二狠子蹙眉沉思片刻,道:“也许那边的朋友有事脱不开身,他们跟刘爷有过命的交情,刘爷有事,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难说。”东仁笑道:“刘爷的担子,还得他自己来担,咱们替他担不了。”
“他好歹借过人手给我,我得还他这份情,不然过不去心里这道关。”
“他肯借人给你用,也是为了从你手里借人用,你与他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