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瞎琢磨了,实话对你说了吧,上回那事是我帮着我家男人算计你的。”四凤得意洋洋地说着,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神色。
这番话不亚于当头一棒,叫于天任不由得一阵昏眩,强稳心神,极力让自己冷静后,于天任愤慨道:“为了嘛?”
“不为嘛,我是他的女人,我得听他的话。”
“不对!”于天任怒了,两眼喷火,“你有苦衷,一定是芶雄拿什么要挟了你。你说,他究竟怎么要挟的你!”
“没什么好说的,你爱信不信,他没有要挟我,我自愿帮他的。”
“你——”于天任仍旧不信四凤的话,“你胡说!”
“太太!太太!那孩子不行了!您快看看吧!”
外面传来婆子心急火燎的呼喊声。
四凤腾地站起,扔了毛毯,这就要往外面走。
于天任拦下四凤,问她哪来的孩子?
四凤顾不上理他,一把将他推开,开门出屋,急匆匆跑进厢房,紧跟着传出骂人声。
于天任跟着进了厢房,见两个婆子垂头立在一旁,由着四凤骂,不敢吱声。
小床上有个锦缎襁褓,一张婴儿的面孔露出在外,小脸紫红,小嘴微张,似是没有了呼吸。
那婴儿分明还没有到能够睁眼的月份,难道真的是从孕妇的腹中生生剖出的么?
于天任万难相信四凤竟会真得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他真想给四凤的脸上来一巴掌,但他又不忍心打。
四凤抱起襁褓,用力摇晃着,寄希望能将襁褓中的婴儿摇晃醒。
然而任她如何摇晃,那婴儿却丝毫没有反应。
“太太别急,我再想法给您弄一个。”给于天任开门的那个婆子在一旁焦急地劝说着。
于天任气急败坏,抡起巴掌,重重掴在婆子的脸上,骂一声:“你还是人吗!”
婆子被打得倒地不起,另外两个婆子不知所措,干脆跪下来念佛,她们并不想报应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这孩子哪来的?”于天任冲着四凤大声质问着。
四凤毫不理会他的质问,也不再寄希望于将襁褓中的婴儿摇晃醒,而是直勾勾盯着婴儿的小脸儿,轻松哼唱着,似是在哄孩子安睡。
“你疯了!”于天任伸手想要抢过襁褓,他想将孩子抱到医院,求医生把孩子救活。
四凤凄厉尖叫着,死死抱着襁褓,不让于天任得逞。
于天任此刻顾不得四凤是何感受,良心让他无法置这个可怜的婴儿于不顾。
他奋力争抢,四凤抵命抱紧襁褓,不让他人抢走。、
拉扯中,四凤仰面摔倒在地,襁褓被于天任夺了过去。
“血!”
婆子发出凄厉一声尖叫。
是四凤的血,从两腿间流出,将地板染成红色。
“四凤,你怎么了?”
意识到酿成弥天大祸的于天任慌了神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凤的脸如同一张白纸,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她用双手捂着肚子,直着眼睛坐在血水之中,呆傻着一动不动。
“太太,太太,你咋了?你说句话呀,你可别吓我呀……”
婆子声声呼喊着,四凤像是一块木头,仍是无动于衷。
“四凤,我……”于天任的嘴唇抖着,说不出话。
“你们快去叫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