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睿,是夜睿。左小右紧紧地攥着被子。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
看着左小右原本瘦小的身板薄得像纸片,颤得像风中的树叶。夜睿心中沉沉地痛。
“左小右。”夜睿急切而鲁莽地将左小右拥进怀里,笨拙的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发顶,“没事了,左小右,你没死,左小右。”
你没死,真好。左小右。
不要碰我,这样恶心的夜睿不要碰我。
左小右使劲的挣扎着,推着他,夜睿就是不放手。
最后左小右放弃了,任由自己的头被他按在怀里,眼泪绝望的流着。她好像变成封建社会里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的贱妾,生死都由不得她。
江浩东捂着被扎出肿包的大拇指幽怨地看了一眼西蒙,真是好狠的心。然而当他看见左小右被夜睿抱得要撅过去的时候,心里顿时就释然了。比可怜,谁能可怜过左小右。
“少爷,左小姐刚醒,还是需要多休息。”江浩东撑着他的狗胆走到夜睿身后轻声地给出“医生的建议”。
夜睿将左小右紧紧地压在怀里,完全不顾对方是不是能喘上气这种粗鲁的抱法,江浩东敢保证,只要再持续个两个分钟左小右就能因为呼吸不顺畅再晕过去。
夜睿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左小右,双手捧着她消瘦而苍白的脸蛋。以拇指抚去她脸上汹涌而下的眼泪,心脏阵阵发紧,“左小右,不要哭。”
左小右没有理他,任由脑袋被他捧着,就是不看他一眼,心中无限绝望。
真正的死亡并不是有心经营出来的,不过是一瞬间的冲动。
左小右在撞墙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去死,只是不想让碰过别人的夜睿碰自己。以后,恐怕连撞墙的勇气都没有了。
“少爷。”左小右滚动了一下无神的眼珠子,落到夜睿脸上的目光游离而恍惚,“让我去帮你拿解药吧。什么时候都可以。”
碰了别人的夜睿,她不要。
以前他怎么过的,她不知道,不想知道。现在,她做不到跟别的女人一起成为他的“解药”,做不到对他们的纠缠视若无睹。
夜睿抚去眼泪的手指一滞,原本担心的眼眸里瞬间聚集上一片冷色。左小右要走,还是要离开他。
夜睿忍着掐住她脖子的冲动,松开她的脸蛋,站起身,缓缓转过身,看向江浩东,冷声道,“照顾好她。”
说完转身就走,留给左小右一个华丽而傲慢的背影,却没有给出一个她想要的答案。
左小右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轰然而落。
死不了,逃不走,离不开。
像被拘禁的囚徒,没有自由,没有人权,可耻又屈辱的活着。再也没有引导着她积极前进的未来。
“左小姐。”江浩东看着她那绝望的表情,十分明白她的心情。他就是这样的,被夜睿虐着,还要时时被威胁送回幽魂谷。不想在这呆着,还要死皮赖脸的求着他把自己留下来。不然就会被师傅逐出师门。
走而不得,留而伤痛。
“其实少爷还是很在乎你的。”江浩东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安慰她,“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少爷也没有休息,听说也没有吃饭。”
左小右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缓缓躺下,闭着眼睛,再也没有说话。
夜睿回到书房,几步走到书桌前,手一挥桌上一切一应落地。西蒙站在他身旁不言不发地看着他一脸冷峻的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