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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看似很多,却也屈指可数,寥寥几段,珍贵异常。恍惚间,看了一下时间才发现已经两点了,他,还没有来。
任书心缓缓地站起身,伸了伸僵硬的胳膊与腿脚,看了看四周三三两两的学生,现在没几个班在这边上课了,估计这几个是趁着下课跑到这边来玩的。这么老的校区除了当旅游景点也的确没什么用处了,在樱花树下走了赚接住刚好落下的一片叶子,想装文艺放在嘴边吹一吹,临当口才想起自己啥也不会。
有几个学生刚好路过任书心的身爆零零碎碎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谁,脏屁股椅子。”
看着他们隐隐约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任书心直觉他们一定在说自己,下意识地把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一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也幸亏任书心丢人次数多了,直觉,再次详细检查的时候发现原来屁股上沾了很多泥巴。
任书心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出纸巾擦了擦,这种程度在她的丢脸史上属于小菜一碟,在寻找垃圾桶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条长椅,额,之前她还真没有发现。
转过头看向这颗樱花树,任书心拍了拍树干,心里说道:给你做这几个小时的伴,这点泥土你不会小气的吧。五年前的话你应该还记得吧,你觉得等他来了,我是对他笑呢还是对他哭呢
樱花树还是一动不动地伫立着,任书心口碎说它小气,又零零碎碎说了很多废话,樱花树要是成精的话绝对要挖一挖耳屎了。
可惜,就算樱花树挖光了耳屎,到了四点那人也没有出现,任书心的心有些浮躁,不来了吗还是有事耽搁了任书心望着校门的方向,心微微揪了起来,好像高考迟到都没有这么急躁过。慢慢的,她的心像一把正在逐渐降落的伞,伞柄上悬挂着失望。
六点的时候,舅妈给她打了电话问准备回家了没,任书心说遇到同学了等会要聚聚,不用等她了。
六点半的时候,任书心走出了校门,临走时不远处枝叶已经掉落得差不多的垂柳轻轻摇晃着似是离别似是挽留。
七点,门卫要关校门了,任书心站在学校大门的右爆看着车辆来来往往,她好想看到他从一辆车上下来,然后跑到自己的身边道歉说自己有事才迟到了,最后自己大骂他一通。
夜幕落下了,任书心回头看着隐在黑暗里的学校,心里安慰: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又是新的一天。
任书心身上的活力像火焰一样顽强却又迅速地被熄灭,她感觉累了,前所未有地累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让这五年的等待好好休息一下,否则真是太不人道了。
思索今天晚上做个什么梦的时候,“叮叮”想听到说相爱的钢琴曲再次奏响。
“喂,书心,你到你舅妈家了没有啊都说了到了要给我打电话的,你这浆糊是不是又忘了”简易的声音有一部分是天生的,还有一部分是后天培训的,总之被融合得恰到好处。
“啊哦,我忘了。”任书心赔笑着,抖了抖四肢,觉得有些僵硬有些冷。
“他,来了吗”小心翼翼地问着,简易知道任书心此趟的目的,当时的约定没有别的人知道,但简易却是知道的。
“没有,可能忘了吧,我早就想过他可能不会来了,我们都三年没有联系了。”任书心的话语很平静,好像等的人不是她自己。
“书心”简易喊了一声,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不是很好吗over了,真正的gaover了,我以后不就解放了。”任书心的声音居然还有些许笑意,简易却越发担忧起来,早知道他不管她生气也会跟着来的。
“是他没眼光,书心,也许他早就被谁扔到不知道哪的垃圾堆旮扎窝去了,也许这几年,那变得很丑不敢见人呢。诶呀,搞不准他知道这些年我变得这么优秀,他江郎才尽了,知道比不过我,黯然退场了呢。”
“是啊是啊,你简易大歌星红遍大江南北,意粉无数,他呀一定是怕了,好了,不跟你说了,雪橇那丫头请我吃手工面,我要过去了,好好录你的节目吧,先挂了。”等听到手机的另一边答应的话,任书心便很快就摁了键。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任书心真的好希望再听一遍那冷漠好听又低沉的声音来告别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初恋。
“阿姨,能不能让一下。”正当任书心准备做一做失恋的人该做的事情时,一个不是十分友好的声音响起,不过就是小屁孩拿不到滚在角落里的足球而已嘛。
任书心弯下腰拿起自己脚边的足球,准备好好教育这个小屁孩的称呼问题:“小朋友,不是所有女的都叫阿姨的,看姐姐这个年纪,你应该叫姐姐,我可是90后呢。”
“00后都没啥炫耀的了,90后已经是老女人了。”看着蛮小的小屁孩,说起话来真是气死任书心了,了袖子,任书心觉得有必要去捍卫自己的年轻问题,结果在小屁孩倒退几步看见他眼睛的时候,任书心呆了。
并不是说这个小屁孩眼睛里有什么鬼,主要是这双眼睛真是该死地像那个人,于是任书心毫不犹豫地向缩小版眼睛的主人下手了,捏了一把那小屁孩的脸蛋,惩罚一下那个人,虽然这个惩罚毫无意义。任书心的手可是拍过泥土,拿过足球,不可谓不脏啊,于是小屁孩的脸蛋上留下了灰扑扑的确凿证据。
后果就是,小屁孩的家长正怒目瞪着任书心呢,结果就是,任书心赔笑道歉,赔饼消灾,手里的酥饼跟板栗饼一块变成了赔罪品。
冷静沉着是否已经对毛毛躁躁生了厌,烦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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