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歌忽然想起了刚才的疯狂,蓦地,按在他额头纸巾上的手指,就哆嗦了一下。
他刚才吻了她,现在,是不是在后悔碰了她?
还是说,他现在在根本就是在压制胃里的那股恶心感?
夏安歌一想到这里,那几根手指几乎就坚持不下去了,好在这时,外面来人的脚步声已经响起,她一听,马上把手指撤了回来。
“表哥他们来了……”
宫爵双眸微微一眯,没有放过她手指撤回去那一刹那的迅速……
前一秒还在为他的伤口止血而咬了他,下一秒就像是蛇蝎一样避开,她是不是已经迫不及待到要马上离开自己?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又流那么多血了呢?”
桌球室外,周之南和慕尼尔一推门进来,看到里面一片狼藉,还有离门口最近的那张球桌上,也是殷红点点,立刻一脸急切的跑了进来。
夏安歌看到,连忙让开了几步,也不敢多说,就怕这两人进来后会看出端倪:“是……是纱布掉了……就出血了。”
纱布掉了?
纱布为什么会掉?他不是包的好好的?怎么就掉了下来?
周之南奔进来,一眼看到球桌旁站着的男人……
还真是,吃饭前他才给他包好的纱布,现在已经不见了,狰狞的伤口若不是上面几块纸巾在那里粘着,只怕血流的更多!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就不知道用手按住?你是不是血太多恨不得多挥洒点出去啊?”周之南也是个爆脾气,看到这人宁愿面无表情的在那里站着,也不愿伸手捂一捂自己的伤口,立刻把这人用力拉了过来。
宫爵一直在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看着她在周之南和慕尼尔进来后一刹那的退开,再看着她低头垂眸时,脸上所有表情的遮掩,蓦地,胸腔里那股刚刚因为她对自己担忧而升起的柔和,一下子又冷凝了下来。
还记得上一次在高架桥那里,他强吻了她之后,她给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是多大的怒意,她才会甩出那样耳光?
可是,他一直记着的,是她跟随自己的身影,从十三岁,到二十岁,她就像是他的尾巴一样,寸步不离的跟着,哪怕是他态度再冷淡,她也没有离开过。
叶桢说,那是因为她太爱你,所以才舍不得离开你。
那么现在,她真的已经不再爱他了吗?生疏到连和他的关系都怕被别人看到了吗?
他想到那些真相,想起那些罪孽,刹那,他的心,狠狠一疼,所有情绪又糟糕到了极点,甚至比吻她之前,还要糟糕。
“你干什么?”
“你说我能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周之南也不是一般的火大,看到这人被拉过来后,手指一揭,只听到一声抽气声,额头上,血珠便又滚了下来,他的语气就更加的不好了。
可是,这男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眉心狠狠一蹙,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纱布往自己额头上随便一贴,头也不回就走了。
剩下桌球室内的几个人呆呆的站着,好半天,大家都没有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