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弟,曰后若有闲暇,且到无极甄家,吾必当好生款待,告辞!”
典韦在前带路,穿山越林,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他们的老巢,抬眼一看,却是个破破烂烂的山中庙宇。
在庙宇中坐定,一干匪徒按照江湖规矩拜了大哥,这才喜笑颜开,闲聊起来。
“老典啊,吾尝听闻尔之大名,尔不是陈留人么?怎生跑到颍川来了?”
典韦一听,暗道某家居然大名远扬,连大哥这样的豪杰都曾听闻,不由面范喜色:“嘿嘿,大哥不曾听闻,兔子不吃窝边草乎?”
“哈哈。。。”刘渊闻言一愣,不由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
两人闲聊几句,消除了些微隔阂之后,典韦这才问道:“大哥今后欲往何处?”
刘渊听他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全身不自在,道:“嘿嘿,老典啊,曰后称吾为少爷即可。吾如今才十一岁,比尔小多了!”
啊?典韦傻了眼,但他是个忠义非常的人,主子怎么说,那就怎么做呗。当即叫了声少爷,又嘱咐属下喽啰也如此称呼。
“吾尝闻颍川有书院,老典可知其所在?”
典韦搔了搔脑袋,憨然道:“怎不知晓,颍川书院闻名天下,却是在颍阳县郊外。不过俺老典是个粗人,从来都未曾去过那里,不过某听说颍阳有一户荀姓的大世家,可富有呢!”
不愧是劫道的强人,句句不离此道。
刘渊暗自思量,颍阳?似乎便是荀氏八龙所在的那个颍阳,还有陈群陈长文也在彼处,至于那鬼才郭嘉嘛,祖籍似乎并不在颍阳。。。不过这些家伙现如今恐怕都未成年,应该都呆在颍川书院才对,到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嘿嘿。。。
见刘渊沉思着,忽然银笑起来,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典韦不由打了个冷战,不晓得有谁要倒霉了,如我老典一般,落入少爷手中,想着想着,也出了神。
在破庙中歇息了一晚,刘渊便要前行颍阳,得知五十三号悍匪都愿跟随自己,便也应允下来,只把那五百金取了十块金饼,其余都给了这五十余号人,令其先去洛阳,并在那里盘下一间门面开酒楼。众人应诺之后,刘渊便骑上大黄,随典韦往颍阳而去。
各位看官可是要说,这刘渊怎生如此相信这些匪类?竟然将巨量财富交予其手?其实这时候的人思想还很是淳朴,大多数人都讲究一个信义,更何况刘渊相信典韦,这样忠义之人带出来的手下,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退一万步讲,即便五百金真被贪墨,刘渊却会得到典韦的忠诚,如此一比,孰轻孰重?
颍阳距离此处并不远,两人一路闲聊交心,在午时便已来到颖阳城外。
只见颖阳城门处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甚是繁华热闹,刘渊静静的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忽然叹了口气——不晓得五年后的今天,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届时黄巾乱世,如果按照历史的发展,这颖阳定会变成一片废墟,直到数十年后,也难以恢复元气。
“走吧,老典。”刘渊骑着牛,缓缓的前进。典韦跟着他,忽然觉得,公子的背影似乎沉重了许多。不过他老典是个粗人,只搔了搔脑门,便东张西望起来。
交了城门税,刘渊自顾自的骑在牛背上,也不理会人群对他的指指指点,只叫典韦先寻一家酒楼客栈,饱餐一顿再说。
在大街上左拐右拐,老远就见一家招牌老大、挂的老高的酒楼,上书‘颖阳酒楼’,以刘渊的目力,还看到了招牌左下角的落款——荀爽。
缓然走到酒楼前,刘渊下了坐骑,便与典韦在小二有些鄙夷的目光中大步走进了这荀氏所开的颖阳酒楼。
酒楼内环境雅致,有花草之物摆放,又有名家大作悬于壁上,所有的客人竟然都身着锦袍,或手执羽扇,或吟诗作对,抑或是对酒当歌,端的文人荟萃。
突然间大厅内光线一暗,却见两尊巨人走了进来。细细一看,却原来打扮粗鄙,所有人不由俱都鄙夷相对。
“掌柜的,来两坛好酒,十斤熟牛肉!”
闷雷般的吼声似乎将整座酒楼都震的晃了三晃。
“有辱斯文!”
诸多‘才子’俱都小声说道——他们可都是斯文人,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其实心中害怕‘秀才遇到兵’的情形,自己那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这两个莽夫的折腾。
“你们。。。”典韦怒目而视,同时挽起袖子,就要挑个典型,施以教训。刘渊微微摇了摇头,拦下了他,就径自寻了个位子坐下,看也没看这些只知道纸上谈兵、醉生梦死的才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