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言忿忿开门,正巧林轻语提了大袋小袋的果蔬生鲜、鸡蛋鱼肉进门。
“哥,快帮我接把手,重死我了!”林轻语叫道,并未发现房内冰冷沉重气氛。
林莫言将她手里的袋子统统接过来,往门厅边一弃,拉了林轻语便往外去。
“啊,哥,你干嘛呢?不烧中饭了么?”
“烧什么!你又不是人家丫鬟!”林莫言满腔怒气。
“什么丫鬟不丫鬟的?你说什么呢?”林轻语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我菜都买好了!天航哥哥刚出院,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呵呵!”林莫言恨铁不成钢,“小语,你有点志气好不好!别老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任人使唤!天航身体不好,郁小凡自然会照顾他,要你这个不相干的起什么劲!”
他二话不说,将林轻语拖了就走,“乓”的一声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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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凌坐在靠窗的床上,身前仍摊着雅思真题集,半天未落一个字。
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不再像那天一般歇斯底里,她甚至要求母亲周艳棠去家里取来她的书本,说闲着无事的时候可以看看。
她看上去倒是平复了许多。
只是很少说话,时常恍惚。
大多数时候,她就一个人呆在疗养院的这间病房里,谢绝任何打扰。只是坐在那里,捧着英语书,像是在复习的样子。
但有一次进去送饭的阿姨偶尔发现,她的书摊在那里,早上是几页,晚上还是几页,完全没动过。
而她戴着的耳机,根本也没按播放键。
她望着窗外,看院子里的紫藤花已经爬到了二楼,这两天气温突然升高,令满树的紫藤开得缤纷,簇簇生香,不负年华。
柏凌漠然地望着,不解这些花有什么好高兴的?这世上又有什么事好高兴的。
她也并没问这是哪里,也不晓得自己在这里住了几天。她对这些都无兴趣,但她亦不反对就永远在这里住下去,这里的与世隔绝,让她觉得自己还有个壳可以躲躲。
没那么赤裸裸。
唯一的缺点是晚上,外面的黑暗令她害怕。
她每次都是在黄昏未临前就急急拉上窗帘,然后又将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直到天亮。
她也不喜欢见人。
父母来看她,她只觉厌烦,勉强敷衍几句后,便以复习功课为由,将他们都赶出去。
她只想沉溺在这种寂静里。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要牵挂。
就像整个人都沉入一潭未知深浅的湖水里,虽冰冷而麻木,却能令自己忘掉一切。
邢天航,我已付出如此代价,总能让我忘了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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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言再次直达郁丰总部第30层。
郁东森正低头看着什么资料,也未抬头,挥挥手令他进来。
林莫言将一份书函放于巨大森严写字桌前。
“辞呈交给人事经理就好。”郁东森职业化的冷漠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