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说道:“你说这个,别人不会相信的。只会笑你痴心妄想。所以,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了!”
田远点点头,不再说话。
街上人流已经稀少,偶尔有流浪汉在街道口转来转去,似乎并不畏惧冬天的寒冷。
过了几天,铁匠铺将一百多步长的铁链打好,田远差人用两辆马车拉到亚海边。看着铁链尽头硕大的鱼钩,田远暗自得意,螭吻啊螭吻,这下可有的你受了!
孙武在这几天从父亲孙书那征调了近百名甲兵,专门排练鸳鸯阵。鸳鸯阵变化繁琐,这么多人短时间内哪里记得牢呢?好在这次对付的是单只的怪兽而不是成群的敌兵。因此,孙武着重练习了射箭和枪刺两种兵刃。他听田远派来的人说一切准备就绪,便带着众人匆匆地来到亚海边。
城里百姓听说长卿公子要擒拿怪物,早就占好了有利地形。有人早早地爬上树,也有人蹲在自己家的屋顶。
孙武见到处是人,皱了皱眉头,心说人这么多,万一那螭吻失控,岂不是伤了众人吗?遂下令要守卫退到两百步处驱散了众百姓。
铁链已经缠在绞盘之上,而鱼钩太沉,往山羊身上一绑,立马跪倒在地。田远只好故临时拉来一头半大的牛犊,岸边鱼钩绑在它腹下,派人驱赶到水边。
“田远,你说螭吻今天会不会来?”孙武凝重地问道。
田远瞭望了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见上面颇为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这个可说不准,我们只能等待,白天等不到,晚上等。吃喝拉撒就在这里了!”
孙武嗯了一声,笑道:“等待是最磨砺人心的事情。尤其是等待这种血腥厮杀场面的出现。”
“血腥厮杀?不至于那么夸张吧?”田远说道。
孙武指了指湖水,说道:“你看这湖面平静如昔,可谁知道平静的背后暗潮涌动呢?螭吻若真如乌龟说的那样,它一出现,必然打开杀戒!到了那时,这里众多甲兵,只怕凶多吉少!田远,你怕不怕?”
田远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呢?只要它吃了牛犊,鱼钩勾住它的胃,嘿嘿,难道还怕它不老实吗?不过,转动绞盘得找一些有胆子的大力士。不要看到那螭吻就吓的尿裤子。”
“呵呵,你就放心吧!二十名壮汉就在那等着呢!”孙武说道。
湖面上的水涨了又落,落了又涨,一连几天,那螭吻似乎察觉到危险似的,对岸边的牛犊视而不见。田远热血沸腾的尽头在这几天里磨砺殆尽,这日,吃罢了午饭,他忍不住问道:“孙武啊,那螭吻是不是知道咱俩对付它,就闻风而逃了呢?”
孙武说道:“不可能!我们俩可从没跟它照面的。”
田远低声说道:“不要忘了,你是白虎星下凡,既然老龟认得,想必那螭吻也会认的。它见堂堂白虎星君站在岸边,岂有不逃之理呢?”
孙武闻听,心念一动,说道:“嘿,你说的还有点道理。可是我若离开,这里怎么办?”
田远呵呵笑道:“你可别离开,否则,这里群龙无首,到时候那螭吻上来张嘴乱吃,一口吃俩,哈哈,你倒这些甲兵,还不够它一顿饭的!”
孙武说道:“别胡说八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田远,你这种话,是妖言惑众,蛊惑军心,若在战场上,斩立决!懂不懂?”
“有那么夸张吗?随口开个玩笑也不行?”田远一边说,一边盯着那牛犊。
孙武正色说道:“当然!军心乱了岂有不败之理?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必须把制造谣言的人拉出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呵呵,不过你就你这样说话肆无忌惮,在军队中,只怕要被斩个十次八次的喽!”
田远说道:“所以呀,乌由大要我留在燕**队的时候,我就说了,我想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军队嘛,还是留给别人吧!”
孙武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焦虑地说道:“田远,临兵斗者,在兵意志,意志不坚,十有九败。我们在此守候了几日,始终不见螭吻的出现,这样下去,甲兵懈怠,于我们不利。”
田远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孙武说道:“晚上再去问问那乌龟如何?螭吻不来,它应该知道原因的。”
田远撇嘴道:“算了吧,他躲在护城河里,怎么会知道亚海的螭吻之事呢?”
“他们都是水族,想必会略有了解吧!何况,问问何妨?”
田远笑道:“那随便你,不过,我想到水边看看!”
“不行!”
孙武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水边太危险。还是站远了看吧!”
田远说道:“站远了能看出什么来?一百步之外,只看到一片水,有泛花之类的蛛丝马迹,一点都看不清楚!你放心,万一那螭吻出来,我跑的比兔子都快,想那螭吻追不上我的!”
孙武想了想,上前走了两步,说道:“那行,我们一块去!”
田远忙拉住他,说道:“你是主帅,不能随便离开帅位,我嘛,是大将,自然要冲锋陷阵,嘿嘿!”
孙武见他油嘴滑舌,一挥手,喊了几个甲兵,说道:“这几个人给你,带着一块去看看!”
田远一抱拳,学着京剧里的调子,一拍胸脯,大声喊道:“得令!让那厮看俺田栾神兵的厉害!”
说罢,领着几个人朝亚海边牛犊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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