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见她十分紧张,笑着说道:“我是田远,昨天在乐安郡跟孙武诱杀螭吻,想替民除害,结果我被那厮吞进肚子,带到了海中,危难之时,我从螭吻身体打了个洞,这才逃离出来!”
云儿将信将疑地问道:“就你?杀螭吻?怎么可能呢?”
田远撇嘴道:“我就知道你也不信,不过呢,不信算了,我也懒得解释,就一点你清楚就行,我——不是坏人!”
他无奈地摇摇头,绕过云儿,走到鸡窝边,逮住一只肥硕的母鸡,一别鸡头,将其脖子处的鸡毛拔掉,用短剑轻轻一割。
鸡血一下喷射出来,落在院子里到处都是。
田远随手将鸡抛出,那母鸡像喝醉了酒似的,在院中摇摇晃晃地到处乱跑。田远从角落里抱出一堆木柴,放在院子中间,引火点燃。
待母鸡流尽血,倒地之后,他将就着锅里的水拔掉鸡毛将鸡开膛豁肚,清洗干净。
云儿站在旁边看完这一切,冷冷地问道:“小兄弟,我看你倒是偷鸡的好手。”
田远哈哈大笑,说道:“天地良心,我这是第一次杀鸡,在家的时候见的多了,因此轻车熟路。难道你不知道吗,‘船家的孩子会浮水’这一说吗?”
云儿摇摇头,抱着膝盖坐在门口,说道:“没听说过!”
田远找出盐巴,架好整鸡,一边慢慢转动鸡肉,一边说道:“唉,这也不能怪你,这里呢,本来就是偏僻的地方,你又是女人,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云儿不满地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你们男人说的。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可不要这么想。”
田远笑道:“我说云儿妹子,你这么年轻,看样子也就跟我差不多大小,可别一口一个小兄弟。”
云儿听出他话里的不满,说道:“我呀,死了已经十五六年了,你说,不叫你小兄弟,叫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田远忽然想起栾府的灵芝,死了一百来年之后,灵魂也是死时的样子,不由地叹了口气,很多女人害怕容颜衰老,整天抹这个蜜呀那个膏啊什么的,倒不如一死了之,哈哈,一了百了!
正说着,老爷爷和老奶奶陆续的回来了。
“你、你在干什么?”老头看着院中的篝火问道。
田远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槐树枝条,笑着说道:“今晚是你们与女儿团聚的日子,我特意杀了只鸡,给你们庆祝一下!”
“啊!这、这鸡可是老婆子的命根子!”老头叹息道。
老奶奶说道:“老头子,看你说的,只要能见到女儿一面,烧一只鸡算什么?”
她扭头又对田远说道:“好孩子,这是牛眼泪,你看看怎么用?”
说罢,她擎着两条消瘦如枯枝般地手臂将一片瓷片递了过来。
田远又接过瓷片,见上面数滴湿漉漉、黏糊糊的液体,心说我哪里知道怎么用呢?嗯,不管他,双管齐下。他笑着说道:“我先把槐枝煮上,等会一起使用。”
老奶奶忙道:“我来吧!”
田远想了到自己还要烤鸡肉,点点头,把槐枝交给了她。
云儿看了田远一眼,跟在老奶奶身后去了厨房。
田远见老头坐在房前长吁短叹,问道:“老爷爷,我先把牛眼泪给你涂上吧!”
老头摆摆手,叹道:“孩子,我、我没脸见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