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有个儿子原本也叫青松,两个孩子重名,本应该改一个,但是两家有点龌龊都不肯改,就都那么叫着。
后来一起当兵,负责征兵的干部笑着让两人比划,谁厉害谁就叫青松,另一个改名。于是副队长的儿子就改名叫韩青峰。后来一起去当兵,韩青峰三年期满就正常复员回到村里,韩青松却一直留在部队。
因为某些不满,怪不到上头就只好嫉妒埋怨同村的,所以韩永路对韩青松意见也挺大的。
尤其韩青松转业回家,可给他出了一口长达十来年的恶气。
只是听见韩青松又当了局长,那滋味儿就相当不好受。
这会儿张排长过来抓人,他立刻就越过支书和治保主任,要主动配合调查。
韩青云不满地看了韩永路一眼,“达达,你这么积极干嘛?”
韩永路笑道:“这不是长官问话,咱们当然要积极配合。”
张排长哼了一声,一挥手,就有几个人把韩青松围住,“带回去问话。”
韩永芳等人脸色一变,“张排长,你这样就过分了,韩青松怎么也是公社公安局局长,你有话就问,可没有权力带走吧。”
张排长嚣张道:“我说支书?你是不懂还是装不懂?现在是什么年代,部队领导一切,懂吧?现在是军委会代管一切,军宣队高于工宣队和农宣队,公社更由军委会所管。区区一个公社公安局局长,算什么?我们X军,掌管本省一切事务。”
韩青云不服气道:“我三哥也是X军的。”
“切,转业兵算什么兵?转了业,他就不是兵!”张排长大手一挥,说得甚为神气。
不过看这样子,可不像是不认识韩青松。
一直沉默不语的韩青松突然道:“我们打过交道?”
张排长立刻嗤了一声,“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和一个转业兵打交道,不存在的。”
韩青松看着他那张故作正义感的脸,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只可惜当兵十来年,参加的训练、作战计划、比赛非常多,见过的面孔也数不清,有一些根本没有记忆的必要,所以也不会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什么印象。
张排长看韩青松似乎有些疑惑,但是显然没想起他来,顿时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呵,韩连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韩青松微微颔首,“的确不记得什么时候打过交道,哪里得罪过你。”
张排长上前一步逼视着他,“要不要老子给你提醒一下?”
韩青松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厌恶,“不必,手下败将太多,没必要记住。”
张排长:“……”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大手一挥,“给我带走!”
管你从前多厉害,多吓人,这会儿转业就是拔了牙的老虎,屁也不是!
一个公社公安局顶个屁用,说好听的是个干部,说不好听的你连个治保主任有用都没呢。
两个人上前来抓韩青松,韩永芳和治保主任刘贵发则上前来劝,“张排长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气,不要动气,事情还没弄明白呢。”
张排长见这么多人帮着韩青松,怒道:“你们这是妨碍军人执行公务。”
他唰啦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驳壳枪给抽出来了,朝着韩永芳比划一下,“给我靠后,靠后!”
韩青云见状就往前冲,“你别是假排长吧,我看你像混进去的假……”
张排长怒了,举着枪盒子就朝着韩青云拍过去。
不过没等他拍过去,就被韩青松半路截住。
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没看到韩青松是怎么出手的,就听见咔嚓咔嚓几声,张排长两把盒子枪全部变成零件,哗啦哗啦地丢在了地上。
众人:“……”
张排长:“!”
多年前的羞辱再一次血淋淋地被展示在众人面前,简直就是公开扇脸。
韩青松淡淡道:“看来你记得很清楚。”
张排长:“……”此仇不共戴天。
跟着张排长来的几个兵也愣了,他们排长每天最能喊的就是自己当初在队部,拆装枪械是最厉害的,多少多少时间,可以秒杀多少多少人,曾经有个韩排长也就是现在的山水公社的公安局长,被他打得是落花流水,屁滚尿流,一点尊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