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在这片大地必将上灭亡,这是我族得到的预言。”
“我的母亲,上一任血族之王,为我降下了诅咒,或者也可以说是祝福——永居高塔之上,不得离开。”
“她依托月亮的力量,建了这座立于高塔之上的古堡。她似乎认为,只要我不踏足下面的土地,我就不会死去。”
诺厄非尔斯平淡地讲述自己的过往,像是所有的情绪都被时间长河冲淡,没什么强烈波动。
“我不知道其他血族是怎么消失的,只能确定最后就剩下我一个。我是唯一存活的血族,便成了王。”
“我在这些暗裔身上感受到了一点同族的气息,但只有一点。即使我对它们的来历很好奇,也无法亲身到下面去,所以只能拜托您,楼主。”
夏其妙开口问道:“你见过暗裔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在科瑞亚德手底下做事的棕胡子说过,血族之王是被暗裔攻击过才不敢从高塔上下来。
等等,棕胡子用的好像不是暗裔这个词,而是……堕裔?
“是的,我见过它们。几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人类时,他就是被它们追赶着才逃进古堡,我在救下他的过程中被它们攻击过,发现它们不仅吸人类的血,也吸我的血。”
“那个人,是不是姓科瑞亚德?”
听到楼主直接说出那个人的姓氏,诺厄非尔斯有些吃惊,旋即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她这么厉害,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才值得惊讶。
“是的,我与他做了交易,他替我调查暗裔,我帮他获得财富、地位等等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人类的寿命很短暂,他没多久就死了。他的儿子顶替了他,并且欺骗我签订了能够控制我的契约。”
“你就这么离开没关系吗,契约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夏其妙紧接着问道。
诺厄非尔斯一愣,他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不近人情的楼主最先关心的会是他,现在的心情难以描述。
他神情柔软了下来:“不会,诡楼的契约覆盖掉它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发现契约失效了,估计正焦头烂额呢。”
“这就好。”夏其妙放心了,要是他还被控制着,那诡楼就会有被偷家的风险,那样她可不会放他进去。
那份契约失效了就好。
诺厄非尔斯感受到了关怀,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在这之后,为了解除契约,我开始寻找成神的方法,创造追随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无法发展出属于我的信徒。”
他从她刚刚的表现知道她不喜欢别人下跪,便单手抬在胸膛前,弯腰行礼:“我无比感谢您,楼主,您帮我迈出了第一步。”
“小事。”夏其妙的确没费什么力气,她只是在不经意间动动嘴皮子就成功了,没感觉到难度。
是了,诺厄非尔斯没离开过古堡,没什么社交,自然不知道怎么跟人类打交道,不像她,见多了各色各样的人,哄骗……啊不,劝解别人,她很有一套的。
“你还记得那位信徒是为什么找上你吗?”
诺厄非尔斯陷入回忆,他思索一会回答道:“十多年前,她请求我帮忙治愈小镇出现的血液病,她说,如果我能够帮助她的话,她愿意为我献上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