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注视着穿着满是血污的破烂晚礼服的女人,她明明看上去那么纤细,但是爆发出来的力量如此强大,轻而易举地杀死那个棘手的东西。
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阴谋诡计的痕迹,但是以失败告终。
“菲林。”
“好的,菲林,很高兴认识你。”
这种对话明明应该出现在副本开头,但出现在了快结束的地方。
这个房间里有钟,距离八点,还剩二十分钟。
“这场闹剧马上结束了,那么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吧,”夏其妙靠着墙壁坐下,“我很好奇,你的全部计划。”
“没什么用的计划,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文不值。”
“菲林,不要妄自菲薄。我在你的计划面前,吃了我这辈子最大的亏。”夏其妙扶着锤子,说实话,她喉咙里的血腥味一直没有散去,感觉破碎的内脏没有完全修复好。
“这是辱骂,还是夸奖?”
“当然是夸奖,所以我想问问,你的完整计划。”
其实这些线索她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搜索一下,应该能全部找出并拼凑起来,但夏其妙时间不多了,所以选择询问当事人。
明明菲林站着,是她在俯视,但现在却有一种被这个坐着的女人俯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像是高位者对于低位者的蔑视,倒像是长辈问着小辈的关怀,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搓了下胳膊,简单概括:“……我在发现真相后,根据家族笔记,找到了它的弱点。”
“只要被它赐福的人中有一个存活,那它就不会消失。同时也就意味着,所有人一起死了的话,那它也就无路可逃。”
“炸弹可以说是障眼法:它一定会发现我在‘偷偷摸摸’地在地下活动,当发现我是在埋炸弹时,它就不会再管我,只会想着这东西伤害不了它,反而能让它看一出好戏。它如此傲慢,不会发现更深处真正的东西。”
“它也可以说不是:历来聚会有个传统,第二天早上八点结束之时,所有人都会聚到大厅里再次接受它的赐福。到时炸弹引爆先杀一批,剩下的不死也残。”
“就算有人幸存,也没办法反抗和逃跑——他们早就闻了一晚上的玫瑰迷香。他们以为自己是观众,娱乐的心思麻痹了他们敏锐的神经,所以没有人发现到处都是的玫瑰有问题。”
“说实话,你早就知道了吧,不然为什么在会客室里就一直在摸玫瑰?”
菲林的目光看向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的夏其妙,仿佛她是带着答案来验证的,所以对她的叙述波澜不惊。
“它比较特别,”特别在一朵花就抵得上她一张沙发的舒适度,夏其妙靠着墙,“那个藤蔓就是你的最后武器?”
“那是噬诡玫瑰,喜欢吃诡物和带有诡物气息的东西,负责收场。炸弹也是为它打开一个通道,让它偷袭。”
“看起来你最终目的就是消灭诡面之王,”夏其妙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奈感,“你为什么要提前引爆炸弹,还不到八点聚集的时间吧?”
菲林难得看到这个人的情绪波动,耸肩道:“因为它过去找你后不久,我们的面具突然消失了,我觉得肯定是它受了重创,想着趁它虚弱的时候要它命。”
“……在你引爆炸弹之前,它已经被我消灭了。”夏其妙闭了闭眼睛,造孽啊,她诡王之王的状态明明可以不用花掉的,这是她唯一的王牌啊。
“解决诡面之王,是我自愿的,所以我不收报酬。但是,你后来放出来的噬诡玫瑰,造成了我个人严重的财产损失,我问你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在菲林说完“自愿将这些画作赠送给你”后,夏其妙成功地把十幅画都收进了道具栏。
“只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