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里是一股刺鼻的漂白粉味。
“谢雨!”一个声音叫道。
“谢雨眼睛动了!”有人叫了起来。
“狗蛋,你醒了吗?”这是妈妈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的,我听到这声音,极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那是一种需要勇气和力量还有意志才能做到的事。
在平时这可是丝毫不费功夫的,我却用了半生的力量去做这件事。
终于,我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还有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
那是妈妈!
她正坐在床边,眼泪不住地滴下来。
“阿姨,谢雨醒了。”聂灵雪在她身边,握握她的手,似在提醒她别哭。
妈妈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我笑道:“没事了,狗蛋醒了。”
她的手将我握得紧紧的。
聂灵雪问我,“觉得怎么样?”
我轻轻摇摇头,只觉得脑袋像灌了铅似的,非常沉重。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一动身子就像有千支万支的针刺着一样,非常的痛。
“我睡多久了?”我问。
“没事,才两天多。”聂灵雪的眼睛红红的,
两天多的时间我却像经历了一个世纪。
聂灵雪对我说道,“你的身体现在还有些虚弱,不要乱动。”
妈妈和聂灵雪见我醒了,叫了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对着我看了一会,说道,“病人没事了!真是奇迹,这么重的伤,竟然这么快醒过来!不过,还要多多休息。”
说完就出去了。
妈妈和聂灵雪显然非常激动,两个女人坐在床边,问我饿不,我摇头。又叫我再睡一会。
可我睡了这么久,头脑虽然一阵沉重,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瞪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好一会后,爸爸和纸人张、白振天走了进来。
爸爸对着我说道:“臭小子,你不好好读书,惹那些通缉犯头子干什么?”
他的话虽然严厉,但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妈妈却不饶他,嗔怪说道:“你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儿子刚醒,你就来教训人了?”
爸爸被妈妈说得不敢出声,就站一旁看着我。
纸人张看看我,笑着说,“好了,聂老师,你等一下再喂狗蛋一点鬼奶喝。”
聂灵雪点点头,爸爸端详了我一会,酝酿了好一会才用略带温和的声音问道:“身上还痛不?”
他这话说得有些生硬,想是从来没有这样小声温柔和我说话的缘故。
我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问我,还真是不习惯。想来,他也是不习惯对我如此好脸色,所以这话说得干巴巴的。
“不那么痛了。”我怕他们担心,不肯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