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声音不断的传来,让她意识逐渐从虚幻的梦境之中挣扎出来,最后是真的听清楚,有人在敲门。
顾言艰难的撑起上身,精致冷艳的脸上此时泛着滚烫的色泽,她嗓子间滑动了下,那如刀剌的疼痛滋味让她眼泪差点落下来。
倒不是她想落泪,她的意志没有那么脆弱,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只不过是她的身体生理反应不受控。
毕竟她都这般模样了,又是谁在这个三更半夜的时候敲门?
说实话,这个时间门外有人,她的内心是起了些许不安波澜的,甚至是手机都先拿过来紧紧攥在手里。
她这辈子经历的危险,已经不再少数了。
不过这时,她脑海里不知想起了谁,下意识低头去查看手机里有没有消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顾言:“……”
她的内心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哪怕她心底清楚,本来就不可能是他。
他还在参加他父亲的寿辰,大后天才会回来。
偏偏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Μ。
“咚咚咚……!”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顾言干脆先打开了床头柜子的第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把匕首。
她从匕首鞘里拔出来银色的匕首,这才拿过墙边靠着的拐杖,艰难的起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走出卧室后,客厅里有些许凉意袭来,她看向阳台,发现有窗户没有管严,凛冽的风贴着地面席卷而来,让她浑身发冷的同时,头脑间的意识也清楚了一些。
她这也才隐隐反应过来一件事,自己发烧之后倘若就那般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恐怕脑袋都会要给烧坏。
她动作很轻的来到门口,不过再轻,拐杖的声音还是能听得清晰。
终于来到门口时,她的额头已经浮现一层薄汗了,鬓角的青丝也有几缕被打湿,粘在脸颊上。
谷圼<span>她贴着门口,一手拿着匕首,一手紧紧握着手机,刚准备去透过猫眼查看外面的情况,就听到一熟悉低哑的声音传来:
“言言,是我。”
这几个字一出,顾言顿时怔住了。
是他?是沈聿!?
他回来了?
顾言刚下意识的要给他开门,可在那刹那间脑海里却突然又闪过一抹人影。
准确的说,那是一抹背影,一抹和沈聿相似的背影。
她手下的动作停住了,莫名的,一股寒意从脚底爬了上来,蹿上了脊椎,寒意在指尖弥漫。
顾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人。
片刻后,她唇瓣微动,压低了声音询问:
“你怎么半夜三更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沈聿明明今天和她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沪上。
她一说话,声音哑的厉害。
与此同时,她去透过猫眼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走廊里亮着一盏灯,沈聿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皱着眉又敲了敲门道:
“还能有什么事,你感冒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快开门!老子连夜坐飞机回来,给你买了药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