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把胡饼掰碎,泡在粥里,夹着鸡肉,吃了起来。
陈安边大口嚼着筋道的胡饼,边问道:“长公子,寿春战事结束,有何打算?”
陈望咽下一口粥,放下铜碗道:“我得立刻赶回建康,若是被人识破告发,恐朝廷会有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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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点头道:“是,按大晋律法,守孝期间擅自外出要褫夺爵位并下狱的,纵使太后在也不好说话。”
陈望往嘴里塞了块鸡肉,又夹了一块胡饼,边嚼边道:“我考虑了,邓遐暂时不能为官,就让他统领五百骁骑营吧,对外就称作骁骑营都统。”
“好,这小子若是为我们所用,那可真是我们兖州一大收获,如虎添翼,不亚于收复一座寿春城。”陈安喝着粥边道。
“嗯,若是寿春拿下,依旧让徐元喜把守,叔父可率军屯扎在庐江郡,以减轻历阳压力,我这次过来看历阳城内人满为患,太过拥挤了。”
“好,庐江郡(今安徽六安市舒城县)不错,与寿春、历阳互成犄角之势,皆可兼顾。”
“有没有孙泰的消息?”
“暂时没有,我派人在扬州、吴郡、会稽等地暗中查访,这妖道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陈安用调羹边搅拌着葵菜粥边蹙眉道:“长公子,会不会逃走的那人不是孙泰?”
“算了,不管他了,也或许不是,也可能是死了,那更好。”
“嗯,我的人还在继续查找,干我们这一行的即便是捉拿之人死了,也要见尸的。”
二人正说着话,有骁骑营军兵进来报,“禀刺史大人,寿春城墙上的大纛撤了,似乎城头也没什么人了。”
“哦?哈哈,走!去看看。”陈望心里一阵高兴,笑着对陈安道。
陈安却是没有笑,低声道:“谨防有诈。”
陈望赞许地向陈安点了点头道:“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当年曹孟德在我们兖州任兖州牧时,不就被陈宫用诈降计引入濮阳,差点被吕布杀死。”
边说着,二人来到大帐外。
陈望的大帐建在一个地势稍高的土坡上,二人举目远眺。
远处,在寿春城的后面,一轮红日不慌不忙地刚刚探出了头。
城中炊烟袅袅,加上清晨淮水上的雾气,使得整个城池笼罩其中,虚幻缥缈,挂上了一层神秘感。
果然,一早陈望出来看到的城头上写着“袁”字的那面黑色大纛不见了。
城头上也看不见其他旗帜、兵器和人影,寂静无声,真增添了几分诡异。
这时刘遁、梁山伯、徐元喜等将领也走了过来,向陈望和陈安施过礼后,一起瞩目观看。
徐元喜看了半晌,躬身施礼道:“刺史大人,不如让末将带人爬上城墙看看。”
陈望知道他是最急迫想回寿春的人,毕竟他在这里担任太守许多年,就和自己的家乡一样。
遂手抚光秃秃的下颌,笑道:“哈哈,徐将军莫要着急,过会儿我们点兵,一起去城前迎候邓将军,不管什么情况他都应该出来的。”
“由卑职前去迎候邓将军即可,刺史大人不必以身犯险。”梁山伯在旁躬身道。
陈望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心道,这小子比以前积极多了。
想要拒绝,但转念一想,身为领导,应该给下属一个表现机会,要不然怎么给他们升职加薪?
遂微笑道:“好吧,处仁,你带两千军兵去城前接应,要多加小心,一定记得,等看见邓将军出来再进城啊。”
“卑职遵命!”梁山伯一脸欣喜地躬身领命。
看着“中国爱神”那副标准的中低层官员愁苦表情的脸绽放出笑容,陈望觉得自己又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不多时,晋军大营的大门敞开,一队晋军骑兵鱼贯而出,马蹄隆隆,掀起了一片尘土。
晋军骑兵瞬间冲到了寿春城外一里之遥,一字排开阵势,梁山伯催马立在阵前,手搭凉棚,迎着朝阳,向城上看去。
城上依然是毫无声息,连个人影都未曾见得。
陈望在后面有些诧异,怎么邓遐还不出来?
要是按这个时间来推算,袁瑾所部现在应该在北城门集结完毕,正登船撤退道淮水北岸才对?
现在寿春斜对面硖石口的朱序应该看的最清楚,他应该派人来禀报一声才对?